前几天路过村口卡口时,随口问了句:还需要志愿者吗?想着各个单位都复工了,志愿者该缺了,我这闲人还可以派点用场。当下记了一下姓名、手机号码,就算是报名了。也是,志愿者,免费的,无需面试、审核、考试的。昨天有个男人打电话来,也没自报家门,让我今天去卡口执勤,早上六点至晚上六点。说是迟点到也没关系。
早起于我来说并无困难,闹钟都无需开。五点多起床,洗漱,洗衣服,微波炉热了几个糕点当早餐,带了个茶瓶,六点准时到岗。
刮了三天的大风今天终于停了,到岗时天还没亮,夜班的已经撤了,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穿着志愿者红马甲的老者说是也刚到,正吃着泡面。执勤点堆着成箱的泡面、矿泉水,有开水供应。我用自带的茶瓶倒了开水,开始吃早点并执勤。
无风,温度还是偏低,一会就冷得直跺脚,想着前几天在风雪的夜晚执勤的志愿者,尤感钦佩。有个路人还问老者志愿者多少钱一天,他的逻辑也对“不然大冷的天谁愿意值夜班”。两个世界的人就像是两个物种,又怎会明白。
卡点的工作,出去的车辆不用管,进来的车辆必看身份证,外地的需有“通行证”方可放行。很多本地的相识的身份证都不用掏。疫情缓了,管制也松了。
九点,有穿志愿者红马甲的人陆陆续续到来。老者走了,也没打招呼,似乎他们彼此都是熟识的,知道彼此是做什么事的。从刚来的志愿者交谈中知道这来的三四个人都是村里、镇上的工作人员。不时有执勤人员离开又回来,唯有我坚守岗位。中午,有工作人员提醒我可以回家吃饭了。我回家老公给简单下了一碗面条吃。执勤点其他人吃的是送来的盒饭,像是他们日常的工作餐。
下午继续执勤,车来车往,都说今天的车比往日多好多。风和,日丽,没人路过时坐着晒太阳,听他们闲话,犯困。下午执勤点人更多,有六七人,似乎都是份内的工作,除了我。挤在这么多工作人中间,我这奇葩的闲人觉得很不好意思。做义工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今天的义工不像义工,下午四点半我就回家了。
老公奇怪我怎么这么早“下班”了,我这“坚持原则的人”怎么不讲原则地早退了。我一说情形,我世故的老公立马言简意赅概括,你这哪里是义工,你这义务的只是分担了有偿人的工作量而已。然后又是一通老生常谈的说教。无非就是“幼稚”“天真”之类。
我都一把年纪,再怎么说教也改不过来了。就当是体验了一天疫情时期的志愿者生活。只是我早上的欢欣成了傍晚的雾数。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