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穿越大半个城市来看我

清晨的大学校园

我们有很多朋友和亲人,却并不是每一个朋友和亲人都愿意穿越大半个城市来看你。特别是在这个匆忙的社会里,每个大咖都很忙,每个未来的大咖都很忙,都在熬夜煮“名利”。原谅我用“名利”这样的词汇,在芸芸众生中只谈兴趣梦想的人太少,即使是以兴趣梦想出发,归途也难免期望名与利。无名无利,默默一生,贫困交加,不仅是现实里的Loser,而且也是梦想里的Loser。因为那样的你,谈梦想,是没人信的。不成名与利的梦想,只能说明你根本没有为梦想努力,又怎配谈梦想呢。所以,在这样的时候,愿意为你花时间的人就越发显出他的情深义重来。

1.

前几日同门来参加同学的婚礼,在出发前一天与我联系说,她第二天要来西安,问我是否有空一起出来吃饭。毕业两年来,我们实际上甚少联系的,天各一方,大家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各自忙碌,难为她记得来了这座城市便要看看我这个老同学。得知老同学要来,我很开心,邀她来家里坐坐。家里也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只是我要带孩子,出门不便,只能请她来家里坐坐。而这个邀请,需要她抽空从中心城区跑到南郊,先地铁,后打车,来回至少也在两小时以上了。问了她的行程是很紧凑的,我便想抽空自己出来见见她,免得她本就比较匆忙的旅途更加劳累。她又体谅我带孩子的困难,说自己过来没关系。最终,我们并没有确定好具体的相见时间和地点。

等她到了西安,预计她忙完了她要办的事情,我便微信问她什么时候比较方便见。原本约定的是第二天,但是当天她出游回来得早,在下午便跟我说晚上方不方便。起初想要好好请她吃顿饭,最后因为晚上过来的时间较晚,也便作罢,只能等着她来家坐坐。

晚上七点多,她说开始往我这边来。晚上八点多忽然下起了大雨,跑到窗前看,风势雨势还都挺猛的。心想,这下坏了,不知她们有没有带伞。连忙打电话,她们正在地铁上,还不知下雨了,幸好带了伞,担忧的心便稍稍落下了。

待到她们上了的士,收到信息,我估摸着二十分钟大概就到了。提前便从家里往小区门口走,想想等等便到了。风很大很凉,一开始站在风口等,后来觉得那样吹估计会感冒,便又退回到亭子下方,眼见一辆辆的士毫不迟疑地开过。低头看手机,将近晚上九点半,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辆三轮车旁,两人正往小区门口走。

终于见上了,“好久不见”。她一如当初的爽朗,仿佛回到了当初的校园生活。刚聊几句,她忽然很认真地说,说有次同学婚礼后,导师没见到她,便打电话给她。然后她回校看了看导师,导师很是牵挂我和另一个同门,叫我有空回去看看老师。一届三人,三座相距甚远的城市,难得一见。导师一向对我们几个就很好,会给我们梳理论文框架,也会敦促我们找对象。只是如今,除了逢年过节的一个短信,再无其他。真是有些辜负恩师的牵挂之心,暗自惭愧。

来到家里,除了继续聊聊一些同学的消息,还看了看我的孩子。她的同学也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几天不见自己的娃,见到我家孩子喜欢得很。无奈小毅睡着时像小猪,醒来时又怕生哭得惨兮兮,怎么哄都不见好。阿姨好想抱抱,都没法满足一下阿姨的愿望。时钟很快就快十点半了,小毅又哭得紧,她们便起身告辞回酒店。收到她们回到酒店的信息已经将近十二点,一晚上的折腾实际聊聊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有很多话题根本还没谈起就结束了。

见一面的路途不容易,相见时间很是短暂。一小会儿的相见,勾起我对旧时伙伴的无限想念。想起去年在北京的她带着她男朋友(如今的先生)来看我,同样也是旅途中抽空从中心跑到南郊,陪着大肚子的我玩了一天,才开始他们在西安的旅程。回忆种种,有幸师从一个好导师,有幸遇见两位好同门,换种称呼,咱们也是师姐妹,远比“同学”二字来得情重。

2.

周末,清晨,起了个大早的我来到院中散步。入夏的阳光格外清朗,金色的阳光斜照在草地上,仿佛在温柔地抚摸着那绿,而那绿有一丝活泼又有一点羞涩,像个调皮的少女难得的静态。

走了一圈,两圈,三圈。忽然有点想念大熊,许久未联系了。想想今天她休息,不知她在干嘛呢。拿起手机微信大熊,告诉她我在散步,问她今天准备干嘛。好一会儿都没有回音,许是还在睡觉吧,我心里嘀咕着。

“我昨天熬夜看完了你写书评的那本书。今天不干嘛,在家补觉。”大熊回复。

走路不想打字,直接转换成语音。二人就此聊起来了。说起自己写的书评,原来还有这效果,也算没白哼唧了。就最近看的书随意聊了一会儿,我看的,她看的,还有之前她在我家看的。从《小王子》聊到了死亡,说到如何对孩子说这个话题,大熊的话听来是那么的温暖。虽然我常常写些文字“无病呻吟”,实际上很少卖弄的她远比我对文字有灵性和悟性。她还把她的书拍照片给我看,有一本名字特别眼熟的书,我很感兴趣。她与我说着说着,然后突然问我,今天是否方便,她过来玩。

求之不得,被困住双脚的我当然欢迎好友来了。不过,我知道她很忙,一周休息一天,这一天还有很多人和事需要顾及。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却相距甚远,见上一面来回也是很折腾的。好不容易周末,谁不想好好休息一天呢?

“那我下午过来,上午睡觉,不吃午饭,给你把书拿过来。”

知道她的脾性,少了所有的客套,唯有“好”字作答。

及至下午三四点,她过来了。给我拿了那本我看上的书,还是一本未开封的新书,与她说得一样,很温情的画。当然当时我并未看,难得一见,随便聊聊。坐了一会儿,便又要回去了。抱着小毅一直送她到红绿灯处,舍不得说再见,却不得不说再见。她说就送到这里,她自己走。从初进门时,小毅大哭,到后来愿意让她抱,再见的时候已经有了笑意,短短的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一座城市,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即使整年不见,当你需要她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找她。当我在文字里提到母亲生病,她第一时间跟我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说。偌大的城市,我们都是远来定居之人,有个像家人一样的朋友,整座城市便也变得亲切温暖起来。

那天,我更新了一个状态:

亲爱的大熊,穿越大半个城,只为给我送一本书。

这是最好的友情。

写罢此文,唯有“谢谢你穿越大半个城市来看我”始终萦绕在耳际。感谢命运的安排相遇,感谢我们的契合珍惜,当然,更加感谢她们待我的情深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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