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谷穗,大三在校生,单身狗一只,在新加坡念服装设计。碎碎念/卒卒念记录的是我所经历的各种怪异事件,有的最后找到了真相,有的最后还是放弃了知道真相的机会。
我有个像是职业病又像是怪癖的习惯,就是我很喜欢一个人独自在缝纫室里呆着,没事儿做的时候,我会盯着那些没头没手没腿的人台看,然后发呆,只是发呆。出于安全起见,学校规定学生必须在12点前离开,更不允许学生在学校熬通宵。有人说是因为以前在学校熬夜赶功课的学生中,因为过度疲劳,被缝纫机扎伤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则说是因为有学生为了追求刺激,半夜偷偷留在学校并发生性关系,后来被发现之后,学校便采取这样的措施。
有一天晚上,我在缝纫室里赶项目,忙得晕头转向的,忘记时间。同学们都已经陆陆续续回家了,最后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12点半了。奇怪的是,平时保安大叔都会在11半前过来巡房,并催促我们离开的,今天却连他的影子也没见着。为了赶最后一班公车,我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好了。我把播着音乐的mp3关掉,摘下耳机,开始整理东西。突然,我听到了咚咚两声。这里解释一下,我们的教室是中间由一面木板墙隔开,分为两个空间。那天晚上,我是在靠近门的那一边做项目的,而声音是从另一边传过来的。我们平时会把人台靠着墙壁摆放,那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人搬动人台的的时候撞到了墙壁而发出的咚咚声。难道还有人没回家吗?
“隔壁是谁呀?还不回家啊?”
没有人回答。会不会是带着耳机,没听见我在说话。我于是走过去,正想开口:“那个…” 奇怪的是,隔壁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我听错了?这时,又传来了咚咚两声,这一次是从我刚才过来的那一边传来的,我觉得我很确定这样的咚咚声就在这间教室里。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心里毛毛的,加上要赶末班车,我索性加快速度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
第二天,我和几个死党一起吃饭的时候,和他们提起了这件事。
“昨晚离开之后,那几声咚咚声一直在脑子里回响。诶,你们说,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
“不会吧。也许是熨斗机自己循环清理时发出的声响呢?”铭夏说。
“不像,熨斗机的声音是噔噔噔的,而且,教室每天11点就被切断了所有电源,那时都12点半了,怎么可能是熨斗机的声音。”
“谷穗,依我看哪,你是没睡好,出现幻听了吧,” 凯伊瘪嘴笑着说,“你也真是的,能不能别老在教室里呆那么晚。”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你们想啊,我们经常在那间教室呆那么长时间,教室里的各种声音和味道,我们再熟悉不过了,只有那些陌生的声音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不是吗?”
茜瑜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同意凯伊说的,你多半就是熬夜熬多了,神经太紧绷了啦。以后早点回家,有时间就多睡觉,别胡思乱想啦。”
想想也是,最近赶项目赶到头都大了,哪儿还有多余的时间顾虑这些,何况,说不定真的是我多心了。之后也就没有太在意那件事。那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在教室里留到很晚。11点刚过,保安大叔上来巡房的时候,我才发现学校换保安了。
“之前的那位大叔换班了吗?”我好奇地问,我从入学的那天起,就总是看到之前的大叔值班,怎么突然就辞职了。没想到他却皱了下眉头,说:“他……他辞职了。” “辞职? 为什么?” “问这么多干什么。不早了,快点拾掇拾掇,回家吧。” 然后他说去巡查一下其他教室,让我走的时候把灯关了,他过会儿再回来巡查这一间。我“哦”了一声,慢吞吞呢地把东西整理好。
“今天教室里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 我回忆起俊贺回家之前和我说的话,“闻上去像……像……” 莎莎接着说:“像经血的味道?” “额?” 俊贺马上用手指挡住鼻孔,“原来经血就是这个味道,天哪,太恶心了。” 莎莎继续调侃道:“说不定是谁忘记带海绵,全倒出来了嘞。” 莎莎平时说话就喜欢带点重口的话题,我们也都习惯了。“她就是开玩笑,你还真信。” 我解释说。可是不知道为何,我也觉得那是股血腥味儿。
确认所有的机器都关了之后,我走到门边,按下所有灯的开关,就在我要推门出去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咚咚的声音。我马上又打开灯,咚、咚、咚......这个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教室另一边传来,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环视了一下,还是一切正常。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11点50分。诶,可能真是我多心了。正当我要转身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不对!人台!人台的位置变了!今天这间教室只有我们班的课,大家离开之前,我亲眼看到大家把人台一字排开,整齐地靠着墙摆放好。有三个人台,整齐地摆在白板的正中间,也就是这一边老师讲课的位置。刚才过来检查机器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扫视了四周,白板前根本就没有人台。我慌张起来,冒出一身的冷汗,突然有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吓得“啊”地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