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

把他从废物拉到可造废物行列。

况且她是自家媳妇的表妹,万一出了什么事,就算叶昭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心里肯定恼怒,以她的暴戾脾气,说不准会视情节轻重,打断这群不长眼家伙的两条腿或三条腿。


如何形容这一笑?春回大地,冰山被阳光融化,汇出涓涓溪流,美景如画。

马蹄声渐渐,余韵悠悠。


夏玉瑾忍不住偷偷看叶昭的脸,上面依旧是钢铁般的坚毅,她究竟是不再悲伤,还是已经麻木了感情?她是怎样长大?有没有温柔过?有没有淘气过?有没有爱过?恨过?思念过?心里掠过一丝酸涩,一丝不安。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


十里秦河里,灯火辉煌,将黑夜映得如同白昼。画舫飘香,丝竹声慢,勾得无数行人驻足聆听。脂粉乡中,觥筹交错,好一片旖旎景象。


风夹杂着热气,吹过树梢,奏出凄凉的丧歌。

人生如戏,却未必每个人都能演到自己想要的角色。


叶昭停下手,放开他,认真问:“你真的只是开玩笑?”

胡青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黯淡。

八年并肩作战,生死相随,从最初的互相厌恶到互相扶持,怎会没感情?她是他心里飞扬跋扈的鹰,是霸道张扬的虎,是浴血的修罗,是天际的启明星,是唯一的信仰。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也不能是。

不应该想的东西就不要想太多,不能要的东西不要伸出手。

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对着从地狱里一起活回来的人,说喜欢有些奢侈。只因谁也不愿意看着对方的脸,再一次次重温漠北的血色噩梦。

当不小心说漏了口,控制不了情绪时,更要一笑而过,再用无数的谎言,将真相埋葬。

他做得到。


有鸟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他的不好,我统统都喜欢。”

“把他从废物拉到可造废物行列。”

“一方锦帕与君知,横也丝来竖也丝。”


水袖翩翩,仿佛能揽下天上明月;裙裾飘飘,仿佛在烟波浩渺的海面上行走。手中宝剑就是活着的游龙,在天海之间翱翔,让她仿若堕入另一个世界。

舞是将天地万物融汇其中,黄鹂啼鸣、孔雀开屏、杨柳迎风、水波涟漪,红叶飘落的美和感动,统统展现在身体的动作与节奏中。


夏玉瑾更无赖地反击:老子是皇帝的亲侄子,做的是天下第一昏官,想干就干,还管国法干什么?

“夏日风光无限好啊。”夏玉瑾看着美人们的酥胸和薄裙,感慨万千,酝酿许久,准备淫诗一首,与纨绔兄弟们共赏。


崇祯皇帝赞美秦良玉女将军的诗,一共四首,诗歌如下:

其一: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其二: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其三: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凯歌马上清平曲,不是昭君出塞时。   

其四:凭将箕帚扫胡虏。一派欢声动地呼。试看他年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


女英雄秋瑾给她写的诗:

其一:古今争传女状头,谁说红颜不封侯。马家妇共沈家女,曾有威名振九州。   

其二:执掌乾坤女土司,将军才调绝尘姿。花刀帕首桃花马,不愧名称娘子师。   

其三:莫重男儿薄女儿,平台诗句赐娥媚。吾骄得此添生色,始信英雄曾有此。


郡王府内,叶昭对外界议论早已习以为常,对朝廷收回兵权也有准备,她对忽然而来的圣旨并未感到意外,从谢恩接旨,到交出兵符,神情都没有变化。送走传旨公公后,她制止忿忿不平的秋华秋水姐妹,解下腰间长剑,寒光四射,锋刃透骨寒,上面沾染过数不清的鲜血,缠绕着算不出的亡魂。

结束了。

母亲的话,父亲的梦。

【阿昭,你才是父亲最自豪的女儿,也是最舍不得的女儿。叶家在战场上死的人够多了,所以父亲希望你不要像哥哥那样用命在战场上搏杀,而是像普通女孩儿那般嫁人,得到简单的幸福。】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愿封起利刃,收起羽翼。

从今以后,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鹰击长空,没有纵马草原,没有生死相搏。只有锦鲤戏水,梧桐深绿,藤花艳紫,蔷薇娇艳。

从今以后,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过所有人希望她过的人生。

可是,握紧宝剑的双手,为何迟迟不愿松开?


细嫩的手和粗糙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相连。手心处,滚烫温暖的气息,在彼此间流淌,融为一体,不愿分离。

他用力拖了一下。

拖不动。

他用力再拖了一下。

还是拖不动。

他回过头去,却见叶昭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表情很怪异,淡琉璃色的眸子里没有往日的坚定执著,就如投入石子的池塘,一点点涣散开来,就像清醒着做梦,整个人在梦中游荡。过了一会,她脸上忽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诡异红色,淡淡晕染开去,最终化作火烧似的艳霞,一掠而过,消失不见。

这是夏玉瑾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景色。


“我最初女扮男装出征沙场是任性,后来担任将军一职也非自愿,是敌强我弱,形势所逼,我才带着必死决心,为统军报仇和收复漠北行事方便挂帅。如今天下暂定,皇上宅心仁厚,不追究欺君大罪,反而替我安排好下半生生活。以后可卸下重担,不用练武练兵忙碌,过些逍遥自在的生活,也不错……”

可惜,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

叶昭的最后一句话里藏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杨柳细腰,媚视烟行,艳压群芳。

秋波盈盈,水光流转,勾魂夺魄。

舞姬叶氏,姿容绝世,一舞倾城,再舞倾国。


她看着花园里怒放的牡丹,年轻的脸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所有的怨,所有的忧,待父亲走来,又换做明媚的笑容。

卑贱出身,无依无靠,爱上了云端中的高贵太阳。

没有翅膀的鸟儿,为了等待她的太阳,愿意高飞,直到被狠狠摔下的那瞬。她无悔。

天子不重情,重情不天子。

一生悲剧。


落叶轻飘,肥鱼跳跃,鱼钩远远抛出,在水中激起涟漪。

这一钓,就钓到了傍晚,灿烂的晚霞在空中投下片片光鳞,波光里闪烁着艳丽的错影。鱼线轻动,钓竿轻起,第八条肥鱼上钩了。


柳惜音似乎没看清来人,嫣然一笑,秋波流转。

仿佛春神回到大地,驱走寒冬。宛如冰天雪地上,大片大片格桑花再次怒放,楚楚可怜里带着不屈,柔弱里透着坚强,她的眼睛是暗夜里最美丽的星星,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吸引,那么的独特,引领着所有人视线的去向。


背水一战,退即是死。

大秦国运,皇恩厚望,几十万将士性命,她肩上压力,非漠北之战可比拟。

叶昭扶着他的肩,细细看着他那张白皙秀气而没有血色的脸,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额上烙上一吻,抱着他的颈窝,沙哑道:“此去一别,遥遥无期,只盼嫁给你,还没有耗尽我一生好运。”

夏玉瑾感到她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反手握过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然后重重吻上她的双唇,缠绕许久,忽然停下,在她耳边肯定地说:“虽然我从小到大的运气不太靠得住,但也可以分给你,你会平平安安回来的,我还要等你生健健康康的小叶昭,小玉瑾。”

“不,”叶昭狠下心肠,告诉他在心头反复斟酌许久的决定,“你与我,和离另娶吧。”

夏玉瑾呆滞许久,问:“为何?”

叶昭似乎难以启齿,她伸手整好他鬓边吹乱的青丝,看着那双暗如深潭水的眸子,美丽得仿佛呼吸都要停顿,深吸一口气,认真自然地说:“战场上,将军不能怕死,可是有你在,我会分心,会怕死。”

蛮金凶猛,漠北打了八年战,东夏彪悍,江东又要打多少年?

少年夫妻两地分离,膝下无一儿半女,寂寞长夜,何堪相思?

文死谏,武死战。

她不能在战场上因思念他的容颜,回首南方,不自觉放慢了马儿的速度,她不能举刀砍人的时候,因为后方的牵挂放慢了速度,她更不能因为想平安回家而不敢冒险,不敢冲锋,不敢拼命,耽误了众多大秦大好儿郎性命。

女人重情。

比所有男人都强悍的她,心里有块最柔软的地方还是女人。

“玉瑾,给我一个无牵挂。”她说,“让我别想你。”

“好,”夏玉瑾想了又想,重重点头,嘴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意,仿佛没心没肺地说,“如果你三年两载回不来,我就把你以前写过的和离书拿出来再娶,保证娶房温柔贤惠的新媳妇进门,再纳七八个漂亮的妾室,生上一窝小兔崽子,个个活泼健康,然后把你忘光光。”

叶昭拍掌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她转身,带上银盔,配上重剑,骑上马,奔赴军营,再不回头。

他留在原地,呆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最后从怀里将像护身符般藏着的和离书拿出来,三下两下,狠狠撕成碎片,重重往后一抛,纷纷扬扬,随风飘去……

她做她应做的事,他做他想做的事。

今生今世,夏玉瑾的妻子,唯一人耳。


偷欢过后,柳惜音坐在岸边,她的胴体洁白得像刚出生的羔羊,乌木般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就好像神话里的仙女,纯洁的眼睛里带着魔性的妖艳,用最天真的笑容,考验着每个修行者的意志。

水珠顺着她的发尖轻轻往下移动,滴过胸前娇嫩的花朵、滑过平坦的腰腹,渐渐往下,再往下……勾起无法浇灭的欲望,却迅速被一袭长袍遮掩。她看向金顶大帐的方向,眉眼里却露出抹掩不去的忧伤与不舍。


叶昭猛地神色一凛,马鞭狠狠甩在空上,打出连续三个响鞭,她斩钉截铁道:“可是,我叶昭,从未败过!”她指着自己的胸膛,大声道:“过去,我没有败,现在,我没有败,未来,我也不会败!”

大家愣愣地看着这位骄傲的主帅。

带着无坚不摧的刚强,用激昂顿挫的声音响彻天空,用她无与伦比的自信燃烧起每个人内心深处对胜利的渴望。

主帅用最强大的自信,驱散了愁云密布的天空,坚定了所有人的信心。虽然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可是不会比漠北刚刚被灭的时候更糟,如今他们有不败的主帅带领着,必将通往胜利之路。

夕阳徐徐落下。

今天已经结束,明天重新开始。


母爱天性与家国大义,只能向一边倾斜。

舍得,舍得,有舍有得。

轻飘飘的两个字,重千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叶昭有时会一遍遍地回忆起,杨柳树下,那个旋转跳舞的小姑娘,她柔软的身躯里有比蒲草更坚韧的意志,包裹在温婉的外貌下,她骨子里是不逊色与自己的自尊、叛逆和刚烈,她将美丽化作出鞘的宝剑,双刃开锋,没有妥协,没有回旋,受伤后便疯狂捅向敌人,捅伤自己。


她依依不舍地抚过略略隆起的小腹,里面生命的跳动强烈存她依依不舍地抚过略略隆起的小腹,里面生命的跳动强烈存在着,像不可思议的乐曲。


“她?”柳惜音笑了,强硬的表情柔和下来,眼里流露出三分如水般温柔,她低下头,用最多情的声音道,“让她生生世世忘不了可怜的柳儿,时时刻刻念在心上,岂不更好?”

说完,她决然而去。


模糊中,远方传来熟悉的呼唤。

“惜音?!”

各种的折磨下,身体可忍受的疼痛终于超过了极限,意识变得麻木,思维开始飘忽,地上的血迹就好像一朵朵鲜艳娇媚的花,绚丽绽放……

“惜音?!”

哪里传来的声音?是谁在呼唤她? 恍惚中,一时间竟忘了,今夕何年?

她仿佛见到漠北满天桃红,桃花树下,有小女孩因思乡偷偷哭泣,忽而桃花花瓣纷纷落,洒满头,桃花树上坐着少年,穿着青衣,手持桃枝指着她,笑意吟吟问:“喂,我是叶昭,你叫什么?”

“明知故问。” “原来叫柳惜音啊,惜音惜音,名字听着就胆小,可是我家小表妹?”

“油腔滑调!不是好人!”

“喂喂,我可是看你哭鼻子,才来哄哄你。”

“谁哭鼻子了?!谁稀罕你哄!”

“走,后院里有秋千,可以荡得很高,还有三条小狗,毛茸茸得很可爱。”

“我,我……”

“别想家了,漠北也很好,没有朋友,我来陪你玩。”

“我,我……”

“我偷偷带你去看花灯,别告诉爹娘,西市那盏琉璃兔子灯,是你没见过的大。”

“可是……”

“那盏兔子灯的眼睛,就和你一样红。”

“谁眼睛红了?!”

“不红?不红就笑一个。”

少年跳下来,拉过她的手。

女孩羞极,恼极,却经不住逗,终破涕而笑。

桃花树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手牵着手,不分离。

她问:【如果我变丑八怪,你会娶我吗?】

她答:【娶。】

回忆里点点滴滴,每一处都是珍惜的宝石。

何时重归漠北,再看桃花星罗密布,红霞满天?

何时良人方会骑着白马,笑着牵过她的手,一起回家? 反反复复地梦,反反复复地醒,意识陷入模糊,身躯在深渊中漂浮。

惜音?!”她的身影再次来到梦里,杀退恶鬼,斩开铁链,仿佛抱着最珍惜的宝物般将她放下,一遍又一边呼唤她的名字,“惜音?!惜音?!”

好幸福。

这一次的梦,可否不再醒来。

让她回到过去,桃树下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桃树上还是那个爱捉弄人的少年,两人手牵着手,永永远远,直到地老天荒。

几滴冰凉落在脸色,她艰难地睁开眼,梦还在:“阿昭,你来接我了吗?”

“是,我来接你了。”

柳惜音嘴角微微扬起,就好像儿时祈求她带自己去偷溜去湖边玩的那个小女孩,褪去算计心机,褪去狠毒色彩,脸上只有孩童般的纯洁,她道,“陪陪我,一会就好。”

叶昭深呼吸,终于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字:“好。”

亲兵们把守地牢,看风。

她紧紧抱着她,坐在地牢的石阶上,喃喃低语。

“阿昭,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女孩子可以读书,可以习武,可以做生意,可以做官,可以打仗,可以做所有男人能做的事?”

“会的,总有一天。”

“阿昭,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女孩子不再被关在宅子里,看着四面墙一面天,可以海阔天空任遨游?”

“会的,一定会的。”

“阿昭,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普通女孩也可以随意跳舞,不被歧视?”

“会的,你会是女孩子里最美的那个。”

“你能一眼认出我吗?”

“能。”

“阿昭,等到了那一天,你不要再做女人,来娶我好不好?”

“好,我娶你。”

“没有他?”

“没有。”

“阿昭,我好高兴。”

“……”

叶昭抱着瞳孔渐渐涣散的柳惜音,轻轻拭去她脸上的血污,温柔在耳边低语,仿佛情人间的呢喃,随着她的身体越渐冰冷,嘴角的笑意却越渐越浓,苍白的脸色浮起红晕,就好像晚春里,用尽全身气力灿烂怒放的桃花,美不胜收。

东风慢,留春春不住,刹那芳华,春逝去。

“阿昭,我看见爹娘了……”

幽暗地牢,她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光彩。

然后,繁花落尽。

叶昭起身,解下袍子,轻轻将她掩住,然后合上那双世间最美丽的眼睛,握紧刀柄,踏着满地血污,转身离去,没有留恋,没有停顿,没有迟疑。

这条她耗尽一切铺好的大道,她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惜音等等,待驱走虎狼,我带你回家。”


完结,撒花。感谢橘子用幽默风趣又不失感人的文笔,把这样一个特别故事带给我们。要说再见啦,不舍将军,不舍郡王,更不舍表妹。希望将军不要忘了表妹,时常想起,时常怀念,这是她的心愿。也希望将军和郡王在他们的世界里幸福美满。愿每个女子都能像将军一样,找到自己的价值,爱情事业双丰收~比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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