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的一个小雨天,大概已有数月未见雨了,这许多时日的艳阳高照,终要告一段落。一大清早,我赶往厦门站,今天我将坐绿皮火车去冠豸山,然后晚间再坐绿皮火车回厦门,这不得不说是一次疯狂且疲劳的旅程,但我自己的选择,玩这件事,不同人有不同的追求,我选择了最累的方式。
我庆幸自己作了这个决定,小雨天的冠豸山,美得让我忘记此刻正处在狂风飘雨,全身湿透的境地。爬上五老峰,我看到了连城的全部样貌;登上长寿亭,生命之根就在眼下,还见连绵的群峰,在雨雾之中散发着飘渺虚幻;再由鲤鱼背走下山谷中,抬眼望着群峰耸立,细雨飘飘,阴暗的天色中桄榔幽谷深邃,三叠潭水从山间一路滑下,清澈见底,却终归也一并汇入了碧绿幽深的石门湖水中。但我并不打算就此乘船离去,我原路折返山顶,一路上小雨如旧,数百级的阶梯、栈道,让双腿变得十分无力,但山顶的绝美风光终让人想再看一眼,于是我重新走到了鲤鱼背、长寿亭,此刻眼前的群峰比之方才已被云雾遮去大半,所仅可见的几座,仿佛都在眼前,却又攀而不得。我沿最初上山的路下山,回到了一线天,一线天前有东山草堂和修竹书院,再往下是雁门书院,然后就回到了上游第一观,而这儿便离山脚不远了。过了古寨门,到半云亭,在这儿望着不远处的重峦叠嶂,一座座独立成山的小峰,虽都不甚高,但也各有姿态。
回到山脚已时至傍晚,回头再望冠豸山的三座主峰,仿佛一顶古代的乌纱帽,乌纱帽上云雾蒸腾,仿佛在劝告着世人“高处不胜寒”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