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左手引导,右手教练”是我梦寐以求的自如状态。在探索的道路上,也有小伙伴跟我分享,说引导是解决事情,团队教练是解决卡住事情的人。参加了Mindy老师“团队教练初探”的工作坊,给我带来两点反思。
反思一:要理性目标还是感情连接?
曾经,在我的理解里,引导关注过程和结果,教练关注个体和特质。它们的交集在于“我”——作为一个激发者,如何听如何问。要鼓励一个安全打开的场域,和能量的流动,引导师也是必须关注到人的。
工作坊之后,我一直思考该如何重新构建自己的理解。也许我们还是要回到最本源,引导的目的是什么?如果选择了错误的目标,结果往往会南辕北辙。
假如, Sponsor的想法只是为了加强跨部门的交流,而我们却要把一些扫除跨部门沟通障碍作为工作坊的产出,那结果会怎样呢?
看上去问题似乎顺利解决,引导师也会觉得自己的做法很高明,可这真的是团队聚焦并且期待的结果吗?如果跨部门沟通的障碍只是因为信任基础没有做好,那些我们认为成功的产出,很有可能是在做无用功,本质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各人头上一片天,缺乏动力会让跨部门的低效沟通持续存在。
这让我想到了为什么有时我们在做工作坊,虽然当下得到了很多的行动计划,大家后续的跟进却是寥寥。我一开始以为是目标产出与每个参与者的连接度不够,现在想想,也极有可能是我们在最开始就没有真正了解团队的问题。只抓住了细枝末节,即时在当下解决得再好,也无法达到持续的效果。
这时,重新与Sponsor探索本质问题,就显得格外重要。我尝试用教练的“逻辑层次图”来解释,就会更简单一些。从高逻辑入手来设计工作坊,如果团队已经开始聚焦目标,并达成某种身份的共识,那么工作坊可以多涉及“如何达到”和“第一步做什么”的行动计划;反之,如果团队还陷在当下的困境里,工作坊更多会从开展良性、真诚的对话入手,成为认知过程的促变者。
反思二:关注个体还是团队?
工作坊里有一次模拟演练,话题是“讨论降低客户投诉率的餐厅店员”,团队教练需要在例会时介入,尝试帮助大家做团队目标和行动计划的梳理。
在体验中,我突然意识到团队教练与个人教练完全不同的挑战,即如何回应个体和团队的需求。细细思量之后,我觉得可以采用和解决冲突一样的方法,作为一种参考。
当问题首次出现,团队教练只和对方先谈论“内容”,反馈发生的事实。例如,“你向经理沟通了很多次关于餐厅被投诉、相关人员职责不清的问题,却没有得到经理的及时回应。”这样的反馈只和单独的事件有关,关注的是何时何地发生了何事,它更像是一种行为。
当听到团队第二次、屡次出现该问题,团队教练就要谈论“模式”。“哦,我又一次听到你向经理反应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到回应。”“嗯,你也有向经理反馈,但得不到回应的经历。”模式表明问题不是个例,它有共性的特质,也可能具备历史性,它已经构成了一种现象。
但在实际过程中,人们通常会忽略对问题模式的关注,而陷入对问题内容的不停争论——在演练时,确实能感受到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内容(行为)”,出现了争吵和冲突。初初上任的团队教练乱了手脚,针对每个人频频发问,作为被教练者的我,感觉很糟糕,似乎变成了众矢之的,而且绕来绕去都没有绕出“行为”,场域变得紧张。
出现这样的境况,也许是教练们忽略了本质并不是今天这次例会“讨论的内容”,而是“经理对下属提出方案并进行回应”的模式。有时候,模式问题悄然无息地蹦了出来,它雪上加霜,为团队教练带来了新的麻烦。当团队教练聚焦于此,对方不是破口大骂就是沉下脸生闷气,对话就慢慢偏离了目标。
作为团队教练,必须敏锐觉察到这种行为模式,加以干预。我们怎么让每个人都充分表达?个人的情绪是大家的情绪吗?
如果当时,我们可以先设定一个规则,轮流发言,并由此来收集信息,看到一些“内容”,看到团队互动的“模式”,那么团队教练便可以判断团队的准备度。如果问题持续发生,就要开始谈论“关系”,即这样做对整个团队的影响是什么,这个问题会为自己、和对方的关系、工作任务、其他利益相关者带来怎样的结果?“关系问题”所关注的角度,比内容和模式要大很多,可能是从微观突破,逐渐走向中观。它强调的不再是行为或现象,而是具化团队所抱持的信念。
所以,这部分我的觉察是,团队教练应更多关注个体对团队的反应。
最后,特别感谢伍老师补充了引导的两种模式,一种是任务导向的,另一种的发展型的,即改变人和团队的关系,以及心智模式。对于那些引导效果不落地的,帮助团体用它们真正需要的方式进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