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与自由

今天是这个寒假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天。还有十分钟,就要搬箱子下楼坐车走了。

听着《你的名字》里三叶的音乐。安静的钢琴。像从叶子上滴下来的雨露。有时候自己生活里的爱好好像也不那么多,最喜欢的就是听着音乐发呆或者写字。今天阳光很好,坐着车在高速上看着窗外的绿水青山,乡村,阳光。想象着自己到了那片山中的一座,躺在干净的田地上,闻着被阳光晒过的草香。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我和安静睡着午觉的乡村。这种时候时间是静止的,或者是暂时不存在的。我是空空的。也是活着的。

时间是什么?为什么要把时间框出来,划成小时、分钟,在日程表上标成不同的颜色,然后在里面填满各种的事情?

虽然问着为什么,但大多数时候,我还是努力在过着那样的生活。填满自己的日程表,在里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写字,并真心希望可以一件件把里面的事情做完。但我感觉自己真正活着的时候,常常是洒满阳光的下午,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在湖边听着音乐。或者在傍晚在镇上漫步,看天空从粉红变到漆黑,看镇上的灯缓缓亮起,看小孩子们从房子里跑出来在小广场上玩。

我喜欢一个人。但是我也很喜欢人。我喜欢在湖边自然的安静与美好,但我又有点畏惧自然。记得去年夏天在镰仓,我和两个同学走进了一座寂静的山。那个时候很热很热很热,可能有三十七八度,空气都是湿的,我的衣服也湿透了。我穿着无印良品的蓝色短袖,牛仔裙,踩着拖鞋,艰难地在没有路的山里踩着碎石和泥巴往前走往上爬。阳光很刺眼。我很渴。同学说以前武士就在这样的山里决斗。想起《罗生门》开头那段刺眼的阳光。忽然有点害怕。这里离人太远。我前一天也没有睡好,那天太热又走了太多的路,我有点眩晕。很希望可以看见人。在山里走了很久。终于,将近二十分钟后,我们看见房子,然后又走了几分钟,终于看见了马路。有汽车驶过。不远处有一排排的人家。那一刻很舒心。自己终于看见了人。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存在方式。

喜欢在几乎没有人的时候在校园山上走,看着阳光照耀下的山和学校安静的建筑。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贪恋着阳光的温柔。也喜欢在凌晨一点时从图书馆走回寝室,看着天上的月亮,也许还有漫天的星星,也许很冷但冰包裹着树枝很美,也许温暖但有着淡淡的微风。

也贪恋看见巷子里拉手风琴的老爷爷。喜欢看小朋友趴在冰淇淋柜前往上看着冰淇淋。喜欢看见婆婆爷爷牵着孙子孙女的手,走得慢慢的。孙子孙女一跳一跳的。喜欢看着人骑自行车从洒满阳光的巷子里经过。喜欢看卖西瓜的大爷中午趴在西瓜车上睡着。在城市里面,时间也是静止的。在喧闹中。在安静中。在温暖中。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又有一种充实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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