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日在雨中忙碌

忙里偷闲,在这座城市的公园里转转

清晨六点多钟,是每天起床的时候。也许是上了点年龄的缘故,这个时间睡不着了。其实不是,习惯至少可以追溯至五、六年前,甚至二十年前,只是起来得稍稍迟一些,或者偶尔睡个懒觉,尤其是星期天,甚至赖床,有时竟然睡它个半天,饭也不吃,作饥饿锻炼——当然这或数月一次,还是一个人在家时。不过有病除外。

六点钟手机的闹钟一响,无论睡着还是没睡着,心灵中就升起一种催促,这种催促现在成了自觉,我为这种自觉自豪,觉得这种好习惯养成了,我认为是好习惯。

于是从床上坐起来,穿衣。上衣穿上边,裤子穿下边,袜子穿里边,鞋子穿外边。小时在农村,从来不穿袜子的,就是冬天也很少穿,因为那时穷,没有袜子,一双赤脚拱进鞋壳子里,就下地劳动了。而现在,哪怕是炎炎赤日,也要穿一双袜子,白的。走在街道上,看满街跑的人,他们都穿着袜子,都是白的。当然黑的也不少,且大多数是女士。

参观与自己参与项目相宜的展品

扯远了,这时的我已经起床,趿上鞋皮,进卫生间撒了尿,放了两个响屁,系好裤腰带,开始作操,举哑铃,我认为这也是好习惯,一直坚持着——不,不需要坚持了,这已成了清晨起床后的必然,没有自我强迫的意识,而且好处妙不可言。曾经把这好处告几个好友,他们也说好,也说要做的。可下次见面问他们时,说做了几天就不做了,忙,顾不上。我很羡慕他们忙。

于是枪口对内,催促全家人照我这样子做,老伴做到了,而且坚持下来了,可儿子不行。每天六点多钟通过微信催促,他说在做呢,在做呢!之后不说做了,说上班呀,吃早餐呀,昨晚值班这阵子要补觉呢!反正他在另外一个城市,我把他没法。

还是扯远了,且说节日这段时间老是下雨,这大家都知道。老是下雨,就有些烦。可是我顾不上烦,我忙着呢!早上依然如故,闹钟一响起床,作操,举哑铃——哑铃举不成了,因为没在身边。没有哑铃也行,做几下俯卧撑,洗漱,街边吃早餐,进办公室或挤地铁,开始工作,如果这也是工作的话。我莫名其妙地在另外一个城市里,而且在节日前就过来了,顾不上家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我说的“家”当然是家乡那个城市的日常业务。

浮雕好有层次感

和老总见别的老总,和别的老总谈别的业务,大同小异,触类旁通。做文案,看地点,收集资料,创意设计,计算成本,联系合作客户。其实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坐车了,坐车也不是坐,很多时间是站着,很多人都站着。无论站着或是坐着,其实都在动,在这座城市的地下几十米深处呼啸而过,来来往往。地铁上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的,很悠闲,他们都坐得津津有味,不像我这个异乡人板着面孔,正经像个坐车人的样子。

坐车究竟该坐出个什么样子?没有统一格式。可是我又在想入非非了,我想如果我是一个人在这几十米深处来来往往,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恐惧?因为这座城市历史悠久,积淀了丰厚的文化。文化具体到这几十米的地下,就是古人用过或接触过的东西,一言以蔽之,就是陵墓和死人,一层层地在地下埋着。一个人在这地下孤零零地走,想到陵墓和死人,哪怕灯光璀灿绝对也是恐怖的感觉。这种想法不舒服,我换了个想法,想到了《开往莫斯科的地铁》这本在十几年前看过的书,书的主题内容说的是人类的爱情,爱情与青春没有恐惧的成分,似乎也不需要恐惧。于是心情好些了,于是继续坐地铁去往自己的目的地。

夕阳下这个城市一角

目的地之一是办公室。当我从地下几十米深处冒出来,突然出现在办工室的时候,我想大家都会惊奇。可是办工室里没人,惊奇不起来。我一个人呆在办工室里,趴在办工桌前,双目锐利地盯着电脑,敲着一个个方块字,把自己心里想的作这个业务的文案,通过文字表达,落在屏幕上,进而落在纸上,再而落在行动的实施上,再再而变成甲、乙双方都需要的效益或者效果,或者变成一本记载事物的人类的书,又或者成一堆无影无形的没有任何作用的废品。我十分庆幸自己掌握了文字这个工具,这个工具深奥无比——知道自己只领略了个皮毛,但是我把它发挥的还不错,大半生依靠它养命、养家。远的不说了,就是我现在坐的这办工室,舒适、安静,宽阔的落地窗,挂着厚厚的窗帘,窗帘外是鳞鳞的高楼,高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与车辆……那是窗外之物,而窗内呢,老总说咱这办工室左边,还有右边,都是办公室,知道那里面是谁吗?那都是副厅级以上的,副厅级是什么东西?我惊奇不已,跑过去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发现都坐的是人,尽管形态不一,大体类似。和我一样坐一台电脑后边,不一样的是侧过身来,笑容可掬,与人和蔼可亲地说话。由此我感到骄傲,如果不会使用文字,我能养命、养家吗?能坐在这座人群乌泱泱的城市里吗?一个讷言拙行的矮个儿老头,貌不出众语不惊人!乌乎!感谢造字的仓颉,感谢我的父母,感谢我人生各个阶段的老师与朋友,感谢能让我和副厅级以上坐一起的老总。

之所以把办公室叫办工室,公者,公器也;工者,工作也。自知在这个房间里来是工作的,焉能踞公而弃工?所以我在这办工室毫不踌躇呆了两天,但伟大的节日不允许我于此慎独或是独慎,这样在天公不断降下均匀的雨里,乘上游龙似的高铁,一路穿山越岭,于十月的假日里回了家。当别人还在冒雨旅游 的时候,我在外面游而不旅了一圈。一屁股坐在家的沙发上,坐在床上,坐在马桶上,没有坐办工的椅子了,这就是家。我一下想到宾至如归这个词汇,这个词汇于我行为不谐,但感觉相当适谐。

于是仍然六点起床,穿衣,锻炼,洗漱,然后抱着手机——放假么,我也给自己找了个貌不惊人的借口,抱着手机昏天黑地看了三天,将一个150万字的网络长篇看得干干净净,然后吃了两块月饼。哈哈!过完了这个节日,可外面还在下雨。

城市绿荫道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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