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日子单调得过分,似乎每天除了上下班,就只会三五一群的说长道短了。
我们这些二十来岁的人,除了吃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活动了。
那时,从小在单位长大的同事,最爱去禾青小镇吃吃喝喝。小镇离单位有二十来里路,白天没去过,晚上也只光顾过一次。跟着萍和波仔去的,然后就被那里的小吃和夜宵完全征服。
最爱的,必然是卤猪手。有多好吃呢?说它炖得烂熟,但它又特别有嚼劲,说它有嚼劲,它又只需要轻轻一咬就能轻松咬下来。
“来喽!”老板端着满满一锅卤酱汤猪手,小心翼翼地摆上桌,看着热气缭绕下的那一盆黑黑的汤汁,散发出无比诱人的香味,整个人所有的味觉都苏醒了,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我早已按捺不住口水,更不再顾忌餐桌礼仪,大叫一声“吃啊”,就开始了大快朵颐。
萍虽然从小在单位长大,但一直是个乖乖女,来小镇也是头一回。
倒是波仔,自从参加工作后,整个人就放飞了,为了追闺蜜康,带上我们三个加上他的发小,就在单位附近的山山水水间游了个遍。
据说山上有座庙,挺灵的,斋饭更好吃,我们自然就挑了个好天气去看看了。
斋饭确实好吃,虽然没有放肉,但每样素材都取自大自然,菜式不好看,但用的是柴火烧的,非常爽口。
不过我这个从小对吃就没有什么追求的人来说,如果不是他们带着我到处找各种美食,我可能只有两个概念——好吃和不好吃。
05年7月,单位整体搬到了星城市中心。星城2001年才开始扩建,虽然马路修得很宽,并行八辆小车也不是问题;广场很大,特别是音乐喷泉加上百亩人工湖。可是人口实在太少了,一到八点,街道上几乎没有人了。
这时候,连吃饭都有问题。有时候加班晚了,人都饿昏了,走遍整个城市的主街道,都没有开门的饭店。
有点崩溃。后来才知道,星城市是没有什么特色美食,全是附近县城移居过来的。最有特色的就是新化菜了,三大碗、向东街米粉等等,俱以味道浓烈为主。
带我去吃三大碗的,是我大师父。他竟然还跑去厨房跟着大厨学了半个小时,然后笑嘻嘻的跑出来说他学会了,还让我们猜哪样菜是他炒的。
我只好指了一下最难吃的茄子,说这样肯定是你炒的。他一阵尬笑,然后指着其中一样说,这才是好嘛。
三大碗包括牛肚、牛血和牛杂,自然是用的辣椒红汤,加上半瓶山胡椒油、二两花椒,菜还没上桌,味道就能把人熏晕好在后来习惯了这个山胡椒油味,才算接受。
三只碗都和盆子大小差不多,装的菜味道也差不多,我特别想问老板,为什么不干脆三个混一起。
好在老板不在意我这种砸场子的人,反而特别鄙视我:你懂啥呢。
向东街米粉和三大碗差不多,红油汤底加山胡椒油,对于湖南人来说,这个味道很够劲的。
夜宵嘛,就只有曾立和龙虾店了。这么多年来,除了禾青小镇的,就是曾立和的夜宵让我觉得世间美味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