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挡不住

小雨挡不住我们。

清晨出门,不到七点。小小的雨滴,一个一个地,落在地上的水洼里,接着便有一些小圈圈儿一波波地荡漾开了。这样的细雨,我总是拒绝打伞。右手播放器,左手侧平举到肩高,或手心朝上或手背朝上接着小小雨滴,惬意地,酸酸地,漫步细雨中。

湖边小亭。几个石凳。柱子安稳地站在亭边向湖远处眺望。我则随着播放器的音乐,自由地伸展着,让身体最放松最舒服。两个身影,一高一低,一静一动。偶尔有一股小风把雨线吹斜,雨点便调皮地蹦到我们身上,小凉又小爽。

小雨挡不住钓者。

翠园湖边,早起的垂钓者。他们,这儿一个,那儿三两个,散落在湖边。细柔的雨,安静的湖,是静静的水墨画,但是,加上这些静静垂钓的人,这幅水墨画好像有了灵性和活气。

亭子的北面。湖边撑起一把大伞,一男子端坐在马扎上,静默地等待上钩的鱼儿。一分钟,五分钟……很久,很久。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但我猜,每一个优秀的钓者都会心神俱安,稳如那棵静立的老树。他们当然不会急切地巴望着上钩的大鱼而频频看钩,他们也不会时时收获令人喜悦的鱼儿。等待,耐心地等待,是他们做得最多的事情。桥洞那儿,有位戴着斗笠的老人,正熟练地把钓竿扬起。又是一条!他脚边的红色塑料桶里,一定有了几条惊慌的鱼儿不安地摇着尾巴游动呢!它们也许会被老人带走烹食,也许会被老人放生。唉,运气这东西,难说,难说。

小雨挡不住鸟儿。

我俩回返的时候,这雨又似来时那么细小,轻柔。路边的树丛里,传来鸟儿叽叽啾啾的叫声。我驻足,抬眼,向着密密的绿叶里寻找,连一点儿它们的影子也看不见。我当然不肯像那个坏孩子丢个石子儿惊起它们,于是,我就停下脚步静立在树下,偷听它们之间清脆婉转的对话——它们在聊谁谁的糗事,还是今天的觅食安排?还是哪个淘气的鸟孩子,吵着闹着去哪哪玩儿?在你的视觉触到这清新的雨景之时,耳朵又能听到呤呤鸟语,如若闭上眼,那就是身在空灵的山间了,真好。

其实,只要你愿意在那些美好的清晨或极佳的黄昏,迈出家门。那么,生活中的很多小小情趣,小雨,挡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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