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时半许,我们驱车经过了飞水寨,向南国天山大草原出发。山势渐陡,弯道渐多。突有一股白浪袭来,漫天铺地,仿如西游中妖怪欲来,又似天界仙境,车子无法前行。我们停车一问,方知离景区停车场还有300米。只能车停一人家门口,步行而上。行至一半,突下大雨,又只得折回车上拿了雨伞。到停车场一问,当地人说,想看草原,还要爬山三千多米,一个半小时。
雪鸽一听,说:“不想去了!”我说:“来了,不去。对不住这70元的门票。”开始是沿着一条水泥小路,伴溪流而上。本已躁热的身心,一下清凉了。山中果是气候不同。我们12人的欢声笑语伴着山涧声,汇成了一支快乐的曲子。
愈来愈陡,渐行渐慢,妍姐对我说:“你到前面开路,带快点!”我说:“好嘞!”几个猴步,我到了最前。过一会,他们渐后。我一个人继续前蹿。又登里许,已不闻人声。飞流汩汩,只闻其声,不见其泻。俯瞰身旁,时有危壁,泉从壁半出。时有疏竹掩路,亦有佳景现。盘旋几梯后,天似光亮了。我几以为快到峰顶,可几个曲折后,天色又暗。在半山腰,前后无人,山中惟余风声、雨打树叶声、自己的喘息声。有点惧怕了,突一野鸡从头掠竹而过。我一惊,本能的弃伞抓石掷去,未中。野鸡停高树对我凄啼。后悔了,悔不该一个人走那么快。要是山间突然奔出野兽怎么办?但在途中等他们也害怕。我心里只一个念头:“美人如花隔云端”,快登上山顶,一睹美人芳容。于是继续独行。边走边留意路上的石块、木棒,万一遇险可以自卫。
终于见一路标,离大草原只600米了。体力快不支的我,又功力大增,一路跳跃,直奔山顶。只共历时50分钟,到了山顶。半坡草地都被乱石压了一大片,雾中的山尖,有几株不知名的树。心里有点失落,这就是南国天山大草原?就像人们都上了李白“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当一样,这恐怕只能算一个草园。我坐地上歇会,水被我喝了一大半。十五分钟后,木子终于也到了。我俩结伴前往三省界碑。
雨雾弥漫了山峰,隐见那头矗立一界碑。经过的草地上、水泥台子上到处是牛屎。我戏谑地喊:“快来看牛屎碑!”从界碑周遭向下看,隐见全是悬岸,再看只是雾。又生遗憾,历尽艰辛上山来,不能目睹三省美景。但我仿佛透过雾看到了湘粤赣三省不同风情的建筑,仿佛看到三省人们家里袅袅的炊烟……“山高人为峰”,海拔1559米的万时山,就在我脚下,我有种胜利的感觉,忍不住打油两首:
艰难登抵万时山,意欲一睹大草原。
身重雾浓草欠茂,一碑界与赣湘南。
不尽人意烟雾朦,鸟鸣山巅未见人。
空阶想见湘粤赣,只向碑前问岩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