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按家庭一周食谱调理,今日午饭照例有鱼——红烧鱼。做红烧鱼是奶奶最拿手的,那吃红烧鱼也成了我的最爱。
"开饭了!”爷爷一边招呼我们坐下来吃饭,一边把一盘盘热气腾腾、香味诱人的菜肴送上桌来。哇噻!好丰盛!色香味美好诱人,最馋人的还数那盘红烧罗非鱼啦。“宝儿,给,快吃!”只见爷爷从鱼肚子上夹下一大块肉,极仔细地捡去几根极少的大刺,再将那雪白鲜嫩的肉浸入那酱红色的鱼汁里,蘸满了,浸透了,肉和那醇香的汁水完美地融合了,爷爷便送到我碗里,“我自已来,爷爷,您吃!”我很不自在地回敬爷爷。每次吃鱼爷爷总习惯这样。我站起身,也学着爷爷刚才的动作,把鱼肚子上大块肉浸满酱汁送到他碗里。“别,别!鱼里头呀,我最爱吃鱼头,鱼头就酒,越吃越有。”爷爷边说边把我夹鱼的筷子挡了回去,然后甪汤勺把切断的鱼头夹进自己碗里。爷爷津津有味地嗍着鱼头上的鱼汁,不时还吐出一根根小刺。我记事起,每次吃鱼,吃鱼头便是爷爷的独享,那句鱼头配酒的话也成了爷爷餐桌上的口头禅。从懵懂的小孩到如今的六年级大小伙来说,在依稀的记忆里我是从没吃过鱼头,也没尝过鱼头的味道。我得体验鱼头好吃在哪里。又一个周未,鱼盘又照例上桌,姑姑一家到齐了,全家又围坐在一起,屋里充满了周未的悠闲、热闹的气氛,同时也享受着家庭的快乐、温馨。开饭了,爷爷照例又把大块的肉蘸汤汁送给我和表妹。“爷爷,今天我要好好品尝这鱼头的美味。您牙口不好,你吃魚肚肉吧。”我随即把爷爷送过来的肉挡回他的碗里,便甪汤匙切过鱼头吃起来。我刚一下口,那硬梆梆的鱼头全是骨头,哪里有肉?我把鱼骨头一根根用牙咬,甪手拔,半个鱼头啃完了,肉丝都没吃到,我继续寻求下半个鱼头的肉。啃呀,啃呀!哎呦!舌头被鱼骨戳破了,手也转来转去转困了,肉呢?少得可怜。我吮吸着鱼头的汤汁,半晌说不出话来。姑姑突然来话了:“好吃吧,爷爷这么多年总吃鱼头,香!你笨哪!”是啊,鱼头骨头多,肉几乎难寻,鱼头难吃啊!爷爷这么多年竟然骗我!骗过了我的眼睛,同时也蒙骗了我的心!姑姑说得对,我笨啊!是啊!爷爷的“谎言”不仅骗过了我,也稳骗了家人。
在我深深的记忆里,无论平日,无论节假日,家里就餐他总是忙在前,吃在后,“您先吃!”我们总推让他老人家。爷爷总是笑眯眯地坐下来:“我歇会儿再吃,我不饿。”待我们吃罢,爷爷总是将盘盘碟碟中的剩饭拾罗在他跟前,慢慢去享甪。“粒粒皆辛苦”的古语及社会上盛行的“光盘”行动,在爷爷看来理解、诠释得多么深刻、透彻,他的高尚品德也传承为家风,影响着他的下一代。我边收拾吃剩的鱼头骨,边深情地看看身旁的爷爷:“爷爷这么多年您竟骗我,骗我们!”爷爷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笑着、笑着,他老人家笑得那么甜,那么开心。我抬头深情地望着爷爷,那眼眶早己噙满了感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