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果然还是用手抓不住,快的让呼吸都变的急促。快的让我来不及想昨日发生了何事。要说这几年自己还记得事情,那便是夏日在舞蹈房的挥汗如雨和那一股浓烈的国标味·开学季那蹲不下的大腿还有永远呆不够的宿舍。还有······他俩的爱情。
故事的女主是思颖,我的大学室友,也是和她在一起让我的人生多了无数第一次。
一
思颖和她的男友马克相识于高中并相恋于高中,两人如偶像剧般度过了高中三年,之后又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学。思颖是国标系,马克是美术系。对于思颖的第一次印象是在军训时她对着对面的男生队伍大喊一声“可可兮”。没错,思颖在叫她的男朋友,当年的《来自星星的你》果然让我们中毒很深。之后,我们便知道马克是思颖的都敏俊兮。随后的每一天早晨,中午,下午,晚上,或者说随时都可见马克站在我们宿舍窗前。
思颖军训晒伤了皮肤半夜热的睡不着,马克便半夜跑出去买了风扇给思颖;思颖因为体能训练腿肿了一大片,马克便买来药为她一遍一遍的抹。马克因为班里的事情心情不好,思颖便晚上11点多装胃痛跑出去陪他;思颖为了和马克在一起放弃比赛,放弃深造的机会······几乎你能想到的他们都为对方做了。大二的那年元旦,也是马克的生日,思颖提前一个月便开始准备了,还叫了宿舍几个过去帮忙。记得当时的我在外地面试一个周末代课的工作,从下午开始思颖便一个劲儿的催我了,下了高铁直接转机场巴士到市中心,再坐出租车赶过去······我到场后她们已经布置好了,只剩蜡烛没有点。对,没错。一切准备就绪静待男主出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按照计划马克推门进来,屋中一片红光摇曳闪烁着,音乐和着气氛完美响起,思颖和马克十指相扣着从玫瑰花和蜡烛围绕的小道中笑着向我们走来,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思颖穿着婚纱和马克相拥而笑着走来。那一刻,我是想哭的,因为只有我知道这一年的思颖经历了什么。生日告白派在阵阵欢呼声中落幕。我们站在爱心蜡烛中说了自己的新年愿望,记得思颖和马克说毕业后结婚请我当伴娘······那时的我绝对想不到后来发生的事情。也没想过后来的后来所发生的事情。
二
没错,他们分了,很平静,没有一丝征兆。爱情就这般霸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分手事件是在一年后的暑假。马克去了上海玩,思颖回了老师的培训班帮忙。因为是从小到大的舞蹈老师,出于信任老师把分校的任务全部交给了思颖。暑假从早到晚的上课,独自面对各式各样的学生还有家长,还要忙招生的事情。思颖焦头烂额的,整晚整晚的失眠。那晚,思颖的心情极度崩溃,就这样两人在那晚分手了,是思颖提的。
“你确定。”
“嗯”
“好,那你过好,有什么事情找我。”
后来,没有了下文,两人很默契的谁也没有找谁。之前他们也闹过分手,但都是对方一个电话或消息立马破涕为笑了。马克说:她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平静,我感觉这次是真的,我没有勇气再找她。
思颖还是笑着,和之前那样,笑得那样没心没肺。她报了社团,买了好多衣服,鞋子,每天各种聚会,还让好多朋友帮她介绍男朋友。
三
一个月后,接了一个电话的我穿着舞蹈鞋便冲了出去,拔了无数个电话,救护车进了我们的学校。被拉走的是思颖。两个小时后,我俯在思颖嘴边的耳朵听到了她的第一句话。
“不···要····告诉我···爸···妈···”
“你们都在晚功,没有人和我说话,又不想一个人先回宿舍,就坐在池塘边等你们,你知道的,我一个呆着总爱乱想,我看到了我们一起走过的小道,想起我们一起吃过的每一顿饭,听到了我们一起说过的话。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我们两要这样。我忘不了啊!过去这一个月,在别人眼里我可开心了,我一个人我穿好的,我吃好的······我尽量让自己忙起来,让自己没有时间想过去的一切,可那有什么用,我发现我现在走哪都可以看见他,走哪都能听见她的声音。你知道我每天有多难熬吗?这一个月以来我每天都失眠,我睡不着······”这段话是一天后思颖在宿舍说的。她已经泣不成声,医生说不可以情绪波动很大,我们尽量安抚她,可她还是浑身发抖,手脚冰凉,四肢开始僵硬,几个人搓脚,揉手,喂热水······
思颖一直是班里的活宝,走哪都有她的笑声。可谁知道,这一月她的她笑声里都含泪。是她把心酸化作喜悦传递给我们,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断的安抚她。
其实思颖生病那天马克来了,就默默站在病房门口没说话也没进去,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们俩之间还是有爱情的。
“你们俩还能重归于好吗?”我问:
“······不可能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我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我放弃了。转身回到了病房里。之后的一夜,他都守在外面。中午思颖出院后,他出现了。两人坐在宿舍前那片花园的椅子上。谈话结果不欢而散,我将思颖带回了宿舍。
“照顾好她,多给她说说话,不要让她生气。”
回到宿舍后思颖只说累了,便上去睡觉了。醒后(估计是没有睡着),她将床上的床单,毛绒娃娃,还有桌上的花,照片······所有有关马克的东西还有他送的东西都扔了,四年了,两人有太多的东西都是连在一起的。吃的,用的,看的,听的······都是他送的,就这样,满满的扔了一地。
“明天早上一起帮我把这些东西还给马克吧!”
于是,便发生了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一大群女生或抱着各式各样的娃娃,或提着手提袋,或端着一盆花朝着男生宿舍走去······
“开门”
“佟”思颖将门一脚踹开了。
“给,你的东西,今天都还给你······”思颖后面还说了好多,但我已不记得是什么。
“你的相册”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声,那是一个玻璃制的相片,是报纸的版型,很有民国复古风的味道。接着,她一一接过我们拿的东西,一件一件的砸在马克的身旁,也砸在他俩的心里。直到思颖扔完东西推门而出那一瞬马克都未有一言半语,只是两眼放空的盯着地面。之前所有的甜蜜,打闹,都在思颖关门,马克叹气那一刹变成回忆烙印在两人的心里。
之后的一段时间思颖照常过着,笑还是笑,只是没有了之前的肆无忌惮,说还是说,只是少了那时的随性。那么闹,又那么静,那么静。她们说你变了,却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回忆它留下了指纹,过去未必会回来,幸福是否会开花结果,未来是否会来。
四
好多人以为她们的故事会就此翻过。即使曾经拥有爱情,但结局也疯狂的撕裂着两人,想念只会越变越远。
只是,两个月后的一天,他俩重归与好了。缘分谁也说不清,爱情更是糊涂的,只有成熟的麦子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只有相互爱的人才会放开所谓的面子。两人终于戳破了对方面前的那张纸重新拥抱在一起,没有为什么,谁也说不清这中间所存在的缘由,只是一个短信,一个问候便让所有记忆涌上心头,所有甜蜜翻涌而来,悲伤释怀,痛苦消逝。两人平静的第二次又在一起了,她们呈现的状态更像老夫妻一般,慢慢的,温馨的,平静的。
最后一年,思颖在她舞蹈老师那里入了股,之后便全身心投入了舞蹈室的事情,马克还在学校,只是很少再见到他,最后一年,我们都忙于自己的事情,生活的节奏在这时压抑这每个人,我们不再想之前那样出来逛街,吃饭,聊天。只是偶尔在朋友看到对方的生活,然后闲聊几句,便回到自己的生活状态。
我记得,思颖之前说过她想为马克舞一曲,让马克看着她为他飞舞的姿态,可是这个愿望到离开学校的时候都没有实现。
生活走的太快,好多事情没有完成就有了下一个篇章。 长大告诉我,原来,我没法将生活过得那么诗意,写下我所记的,尽可能多一点的留住生活中的瞬间,让未来多一点回忆。
花开花落,秋风再起,我等待着下一个雨季的到来,只是,姑娘们,我再也等不来我们一起舞动裙摆。只愿亲爱的你们,我们,她们,没有被生活淹没。
愿亲爱的你们,过着诗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