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无声 岁月留痕 (32)

        知青农场的知青全部下乡的时间都超过了两年,国家已经没有再给任何的补贴,全靠自吃其力。知青农场经济独立,自负营亏,收入只靠知青的劳动所得。知青农场的经济越来越洁据,不但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可能还会陷入困境。

        大队派来知青农场协肋和带领知青劳动的老农,都纷纷要求回到原来的生产队去劳动,脱离知青农场。知青农场的会计和出纳,也要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知青农场就需要从知青里挑选人来担任会计和出纳。

        吉祥虽然不想去接替知青农场会计这个烂摊子,但他想既然场长有了承诺,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干。于是他答应了场长的要求,当了知青农场的会计。(不脱产,每月做账只有2天的时间)

        吉祥接手会计工作后,清理了所有的坏账烂账,把旧账重新建档立存,新账分门别类,账目明细,分毫不差。每月知青农场的收支情况都准时公报于众。

        场长见吉祥头脑灵活,办事认真,把会计工作做得详细,受到大家的夸赞。就叫吉祥为了知青农场的建设出谋献策。

        吉祥说知青农场的知青都是年青力壮的劳动力,农闲时应该要发挥更大的作用。如果要提高知青农场的济收入,在搞好农业生产的同时,必须要多搞些副业生产。

        农场采纳了吉祥的提议,派人去联系商业局属下的一些单位,要求派知青去做临时工。这些知青都是属下单位的职工子弟,安置知青到单位做临时工这事,这些单位也不推辞,很快答应。

        在农闲时,分期分批到地区商业局属下的外轮供应公司,到油轮上清洁船仓,这是一件很辛苦的工作,全都是男知青去干。到中药厂去清洗药瓶和包装凉茶,这些都是手工操作的工作,女知青全包了。这样农场增加了经济收入,知青们也非常乐意。(能回到家里,工作也不用水淋日晒,还有经济补贴)

        另外在两位驻场带队干部的努力下,知青农场与商业局属下的石油公司合作,为石油公司提炼再生机油。知青农场办起了废机油再生的炼油厂。从石油公司回收的废机油,经过提炼成再生机油,卖回给石油公司。

        废机油提炼这活也不轻松,不但是个力气活,也有一定的危险。没有设备就土法上马,用石块红砖建个炉灶,架上一个经过改装的油桶,把废机油倒进油桶,用柴火燃烧油桶,把废机油的水份蒸发掉,当油温达到200度的高温时,(不断地测试温度)倒出来过滤去掉杂质,再倒进成品油桶,自然冷却到120度,加入石蜡和润滑剂,均匀地搞拌混合。待冷却到常温后,就是成品的再生机油了。

      提炼再生机油是一项经济利润非常高的副业,废机油一般只需要运输成本,(废机油不提炼再生,只有给砖厂作燃料烧掉)石蜡与润滑剂成本也不算高,只是提炼时的工作比较辛苦,还有点危险,必须要小心谨慎地工作。

        为了拓展废机油提炼的业务,吉祥与两位驻场的带队干部,拿着地区商业局办公室开的介绍信,走遍了地区属下县市的石油公司去求人,(要求提供废机油)还到广西的合浦和北海。为了多回收到报废′的机油,真是苦不堪言。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到了年终该分红利时,吉祥搞了一个分配预案。除了正常的生活开销,每人平均还能分到三百多斤稻谷,一百多斤白糖,还有十几块钱。多劳多得,以出勤累计工分为准。

        分配预案一公报,在知青中引起一片哗然。这是知青农场破天荒第一次有分红利,有人笑逐颜开,有人半信半疑,甚至有人说吉祥是痴人说梦。

        当开仓分粮时,有出勤率多,工分高的知青,领了四百多斤稻谷,二百多斤白糖。知青农场还派拖拉机帮知青把分配到的稻谷和白糖,送到城里的各家名户。大家尝到了用汗水换来的劳动成果,都非常的开心。

        有了劳动成果的分享,知青的劳动热情更高了。在农忙季节,知青农场也搞了刺激的奖励方案,允许自由组合,插秧完成四亩田就奖励一个鸭子(规划好的机耕田,每块四亩)这样知青的劳动积极性提高了,组合的知青插完了秧就拿着鸭子,开开心心地去聚餐了。过去要一个月才能完成的插秧任务,十几天就完成了。

        场长也信守了自己对吉祥的承诺的诺言,有了招工指标,私底下让吉祥优先选择。吉祥看着这些招工单位,花多眼乱,也不知这些招工的具体工种,他选择了一个令人羡慕的单位,地区外贸局。

        知青农场也随着社会的变化,从兴旺走向衰落。很多知青通过招工,当兵都走了,一些知青也通过顶职回城了。剩下来的知青心灰意冷,对前途一片渺茫,产生了消极情绪,出勤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有的人干脆就破罐破摔,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去地里偷农民的蕃暮,芋头和甘蔗。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到村里去偷农民的鸡和鸭。甚至把农民的小猪也杀了。当地的农民对知青又恨又怕,见到知青就象遇到温疫,既要避开,又要提防。

        知青农场内人心涣散,到处乌烟瘴气,很多知青都回城了,空置了很多房间,他们就把房间的门窗拆了下来当柴烧。有的房间也成了他们的厕所,在房间里小便。臭气熏天,一片狼藉。

        这些知青原来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好青年。怀着雄心壮志来下乡。磨练了几年,反而心灵扭曲,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真是令人唏嘘。这不仅是一个社会造成的问题,更是这一代人的悲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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