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么了

它是颗肆意的草,每天伴着鸟儿的蹦跳、歌唱。在大地的催促、阳光的抚慰和无敌的憧憬、懵懂中,摇曳又青青。脚下的蚯蚓时不时聊聊,说些坡那边的事儿。山川看上去不大高兴,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谁?那天突然就发了恶,摇掉半坡的思想,撕掉大块的表皮。伤口又深又长,流着褐色的血。因为疼痛,它战栗着、颤抖着,但没有哭。昨天,我去安慰,应该还生着气,扭着头不看我。我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唠叨,不知道说没说到点儿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它听没听。你说:“它怎么了?”。

紫色的花枝正在擦粉。和一丛丛白色、黄色的它们一起,显得俏丽。神色里怎么着都有着些惬意或是舒展。青头的蜜蜂跑来两次,说前几天看到群斑斓的马,它们从远方来,要到远方去,说不久的远方要把这里变成沼国,把山搬走,因为山阻滞了这位英俊的、强壮的风,让它心堵。血管里因为渴望、欲望或奢望而成了栓。它和渊已经说好,乘着过几天的时空倾覆,它们一起。山若是走了,它就会更加顺畅,心情更好,脖子还能挂上枚勋章。

切,大河马不这么说。它一直敦厚、稳重、深沉,经的事儿多。它觉得山养育了它,对山有着慈母般的依赖。是的,那天,它也吓了一跳。从没见过母亲这般凶狠,但它马上去拥抱,用胸膛、用心跳和温柔眼睛。很快,山静了下来,叹了叹气,捋了捊头发,慢慢舔舐自己的伤口,不言不语。于是它觉得稳了,但什么都没问。只是帮它清理糟糕的、尖锐的、扎进身体里的枝;帮它抚平慌乱的、心悸的、惶惶的能导致呕吐的波。随后走开了,回到山给予它的恩赐。

是的,风是来了,在一些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陪伴之下,裹挟着一些怨恨、咒骂与白眼和一些雷。这时,反而,山是那样坦然。是的,伤口正在痊愈,甚至冒出些血色的生长。时空的倾覆并没让它死掉,反而更加坚定、勇敢。

时间累了,太阳很烦,雨也歇了。这时,山又开始沉寂,和之前相同。大河马时而走走、瞅瞅。觉得它安祥就转身,觉得它凌乱就呆会儿。慢慢山又开始葱翠,只是悄悄改了个角度、换了种心情,让阳光进来,懒洋洋铺满那片跳动。白云在头顶慢慢的飘,梧桐长大了,水杉直又直。花开遍野,泥土芬芳,每一朵叶片都耀着、闪着涔涔油油的绿,到处都是醉人沁人的香。一切如此美好。

树下奔跑着麋鹿,树上一群猴子,大河马悠然。还有那自己的小河,叮叮的,咚咚的,汩汩的,淙淙的,里边游着曼丽的鱼。一些树倒了,却成了桥;一些动物死了,却成了标;后来它们都烂了,成了肥料。

是的,山一直在这里,站在这里,峰顶又高了,看得更远,愈发巍峨。此刻,那颗草正在怜爱的拥抱那片小小的、嫰嫩的、软软的叶儿,萌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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