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童年和少女时期,一直生活在偏辟的乡下,父亲有门手艺,为人聪慧,勤劳,性情温暖柔软。
82年,家里建了红砖房,背靠堤坝,没有什么菜土,门口是一条宽阔的河,爸爸在不足50平米的门前种了三颗葡萄藤,爬满了门前宽宽的架子,即抵御西晒,又能让我和弟吃过饱。
小时候的冬天很冷,爸妈晚上忙着做衣服,临睡前,爸爸总忘不了用熨斗把我们床铺烫热,装个热水袋放在我们脚边。现在想想满心温暖。
我们常常 在门前的河里游泳,在屋后大堤外宽阔的芦苇荡里奔跑,嬉戏……
小学是趣味无穷的,和同学们跳橡皮筋,跳房子,荡秋千,打乒乓球,记得我们要一个个在老师手上背完课文才能玩耍,我常常高举着右手,右脚踏到椅子外,一心想快点背完,好去占学校仅有的四个乒乓球台。
学业上学得饶有兴致,六年级写过一篇描写“铁咕榴”(天牛)打架的文章,毕业后做了几年的范文,被老师津津乐道。
我的童年生活幸福,温暖,自由,野性十足。
烧伤发生在初三考中专前一个晚上,初中的学业优秀,学习很刻苦,初中三年第二期,一感冒往往要闹腾一个月,那晚是周六,在伯父家清洗干净后去学校学习,教室里有孙维山同学挑着蜡烛学习,大约9点多,我拿着化学书去了寝室,寝室里张霞同学点着煤油灯在看书,我挑了里间角落的床睡,想看看书,点了一根2寸有余的蜡烛放在化学书上,人很疲惫,书没看,竟然躺下就睡着了。
从梦境中似醒非醒,梦里全是一片通红,热得吓人,我已经拐了几个弯,站在了寝室外,宿舍内浓烟滚滚。后来同学说,12个床铺全都损坏,和宿舍处谭老师走到学校前面的镇医院,爸妈骑着没有气的单车,赶来,凌晨伯父,叔父,父亲送我去烧伤总队,我躺在担架上,朦胧的感觉,如同走在高高低低的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
在县城医院住了21天,最后出院那天看清了总个病室的情况,六个床全是烧伤烫伤的,那时根本不知道,面部的烧伤到底对我今后的生活有多大的影响。
学校见我学业优秀,没能参加考试,保送我去安乡五中学习,烧伤面部留下了疤痕,刚进高中的前半年,心里很害怕,喜欢围着一条长长的围巾。
母亲或许在那时候,担忧很多,经常独自流泪。我由于生性乐观活泼,爱好运动,半年后慢慢适应了烧伤后的学校生活。围条去了踪影,排球队里,乒乓球台上,经常可以见到我欢快的身影,早自习,读唐诗,阅读做摘抄,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中。
高一二期,洪佳新同学非常喜欢我的个性,我们一起运动,一起学习,一起散步,友谊深厚,他虽不是才华横溢,但性情质朴,为人温厚善良,我们的友谊一直延续到相守一生。高三毕业时,以差20多分的原因落榜(那时全校300多个学生,应届只录取了20个)回一中免费复读,读了一期,因加新的啜学,天天来来去去的接送,影响了学业,竟然没毕业,一起和他去帮父亲管理工地。没能进入大学学习,平添了些许遗憾。
烧伤让我过于稳妥,为未来的生活盘算太多,没有勇气去探索未知的生活。
后来经历了婚姻,添了孩子,从土建改行做服装,生意做得不错,为了孩子的眼界与学习,把家搬到省城,
“阿姨,你脸上是怎么了,阿姨不小心烧的,你们在用火与烛要特别注意安全,面对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提问,我内心平静。
生命的富足,大部分由性格决定,生活中的挫折,包括身体的缺陷,不在于他人怎样看待,其实在于你内心深处,自己怎样看待这个问题。
我能成为精神上富足幸福的人,活泼开朗的个性使然,还有小时侯父母温暖关怀的爱,还有后来佳新,儿子们家庭的温馨,这都是围绕在我身边的暖流,这些暖流足矣抵御任何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