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我通讯录里的那个人,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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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路过街角的商店,看见门口挂着你最爱的阿尔卑斯棒棒糖,脑海里浮现出你明媚的笑脸。很想打个电话聊聊,翻了半天电话本,没有找到你的电话,又不死心地翻了翻微信,还是没有找到你。

细细想来,似乎是那次谈话之后就再没有过你的消息了。你消失了,彻彻底底,若不是每次戴耳钉总忍不住吐槽右耳上那个打歪的耳洞,我或许会怀疑你是否来过我的青春。

还记得我的耳洞吧?那是2010年的国庆,你说想打耳洞,又怕疼,一个人不敢去,怂恿我一起。开始,我坚决不打,虽说每家店门上都写着“无痛穿耳”,可无端地把好好的肉耳朵穿个洞,想想都会疼。你说你先打,如果疼的话,就不勉强我,我咬着牙点了点头。看你微笑着站起来,耳垂上盯着两个亮闪闪的耳钉,我从容地坐下了。我的一世英名啊,伴着一声惨叫,全毁了。还说不疼,我疼得都抖了,叫了,右耳洞还打歪了。你跳着说“终于可以告诉你了,很疼很疼的”,有些幸灾乐祸。我死活不让那个师傅再给我左耳来一枪,你把我按回到椅子上,笃定地说“没有人是一个耳洞的”,我只能鬼哭狼嚎地挨了另一枪。

之后我的耳朵一直发炎,化脓……说好的无痛是假的,说好的纯银也是假的,我过敏了近一个月,你却像没事人似的,还嘲笑我的胆子和个头儿一点也不般配。那是记忆里你第一次诓我。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如果不是蘑菇,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友,但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我没有责怪蘑菇的意思,他是个让人不忍心去责怪的人。

你和蘑菇是因为我认识的,说起来,我算得上你们大半个媒人,我了解蘑菇,也了解你,你们是彼此的初恋,都把最诚挚的感情留给了对方。你们订婚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闺蜜,居然可以带给你这么美好的一段婚姻。没想到,我以为的结局却不是你们真的结局。

蘑菇慌慌张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全然不知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应该先联系你,确认你的安全,安慰你,开解你,劝你俩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那个电话之后,我们第一次失去了联络,那时的我将它错误地判断为你只是需要一个冷却期。你和蘑菇终究还是没能走进婚姻,从蘑菇的言语里,我听出了悔恨,他说他没能正确处理你们之间的分歧,让你伤透了心,你才会那般决绝地离开。

你和蘑菇分开后不久,我就结婚了。你没有像咱们当初说好的那样,出现在我的婚礼,即便你认识来我家的路,也收到了我的邀请。我心里是怪你的,我怪你不近人情,你和蘑菇在一起之前我们就约定过,不会因为蘑菇改变我们的友谊,你没能说到做到。那天,我收到了蘑菇的祝福。

再鼓起勇气去见你,是吕先生搭的线,他知道你是我最看重的朋友。去见你的路上,我反复斟酌,想着如何开场才能让你我回到从前相处时那般轻松。后来我努力回忆过,却怎么也记不起那场见面是如何开始,又是怎样结束的了。只记得,你说怪我,怪我在蘑菇的事情上,一味地替蘑菇说话,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维护你。我没有解释,也无法解释。

天知道,我是有多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如果不是确定蘑菇有多在意你,如果我不是骂了了他千万遍,我是万万不会打那个电话给你的。我没有向着蘑菇,我只是不想你失去一个为了挽回你而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男人。如果你知道你们分手之后,蘑菇是怎么过来的,你也会像我一样舍不得责备他,像我一样想要去帮助他。你离开后的几年,他从各个渠道打听你的消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他偷偷去找你,在你工作的地方远远地看了很久。他说他对不起我,说都是因为他,我和你才会变得生疏,他说他欠了我一个知己。

见面之后,我和你有过一次交谈,两个人也说过要把蘑菇的事情忘掉,重头开始。现在想来,其实那次谈话,有些类似于对我们多年感情的一份哀悼送别。以前,你我之间就像水和水杯,互相包容,互相承载,可是后来,杯子碎了,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我们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彼此,和老同学聊天的时侯,我最怕她们问有关你的消息,那场景,就像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包般尴尬。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觉得我们该了解彼此的一切,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我们的形影不离和无话不谈。

不仅仅是他们,包括我自己,也会不习惯我们之间突然的陌生,还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你来。

你呢?你会不会也会偶尔想起我来,就像我想你一样?你会不会也觉得,我们像现在这样,消失在彼此的通讯录里也挺好的?虽说没了联系,却不曾忘记过对方。有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去想,现在的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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