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娃娃被打开,他磅礴的爱重见天日

今夜的风,格外的冷

小夭在梦中又一次梦到了他。

一袭白衣,一瀑银发。自海而来,向海而去。小夭追着他,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他还是走着。忽的停了下来,再转头时,他便消散而去,只留下了片片雪霜,落在小夭的掌心。雪霜带来的,是阵阵痛觉,缓缓从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到心脏,在一瞬爆发。

小夭被惊醒了,坐了起来。手脚冰凉,环抱着双腿,向外看着月光。

“今夜的月,格外的亮。可没有你,谁又会去陪我看海上月呢?”小夭想着,笑着把手伸出窗外,好像能用手接住皎洁的月光。

这是相柳走后的第七天。

“你不是问我要了血吗?是不是血不够啊?你那么坏的妖怪,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月光洁白,和他一样

小夭起身出了房门,走在回春堂的院子里,对那把摇椅望了一会,还是躺下了。摇椅前后小幅度摇着,小夭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好像看到了白雪飘扬。

可是没有,只有皎洁的月亮。

小夭感到身上被披了一层毯子。涂山璟没有说话,坐在了摇椅旁。晌久,涂山璟还是开了口。

“又梦到他了?”

小夭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夭,去找他吧。我不希望你心中痛苦。”他边说边笑着

小夭侧头,看着他道:“对不起,璟。”

涂山璟摇摇头:“小夭,我只愿你开心就好。”

月光愈发得亮了。

[第二日]

小夭别了涂山璟,来到了海边。

海浪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礁石,阵阵泡沫散去。

听闻,眼泪是私人占有的海浪。分离的有情人,会不会也在此牵手,赏海,赏月……

“九头妖,这片海都是你的,如今你走了。就真的什么都没都不曾留下吗?你这个妖怪,就不怕我真的忘了你吗……”小夭喃喃道,心如同撕裂了一般得痛,顿时痛难自抑。小夭握紧了心口,好像呼吸都是痛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幻化出了那个大肚娃娃。

“这个大肚娃娃……”小夭不再注意疼痛,只是手中紧紧握着大肚娃娃,“对,大肚娃娃……”

海中传来了几声鸟鸣,好像是他在回应。

[玉山]

“獙君,獙君!我要见王母,我要见王母!”小夭跑着

“慢一些,跑慢一些。”獙君好似已经知道他来的目的,“王母已在其中等候。”

“多谢。”小夭留下一句道谢便匆匆离开。

桃花林旁,王母站在不远处,看向远方。身旁还站着阿念。

“小夭,你来了。”王母缓缓回头。

“师父,这个大肚娃娃到底是谁送的?”

阿念和王母对视了一眼,道:“也罢,从前答应过相柳不告诉你。而今看你痛苦。我也只好说出了。”

“是相柳,舍了两命为你解蛊;他拿了你一身的血,幻化成血珠才救了璟;这个大肚娃娃,是他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是用扶桑神木亲自雕刻的,其中藏有他想要对你说的秘密。”

“秘密……师父,求求你帮我打开它。”小夭声音颤抖着。

王母见她这般,便取出彼时女娲补天时的最后一块补天石。

“此乃以扶桑神木所雕刻,平常法术无法打开。想来,唯有你用此物,方可将其打开。”王母说着,施用法术,列开法阵,将补天石缓缓托起,周围出现了金黄的结界。

小夭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结界内别有洞天。脚下仿佛已经不是海浪,所处之地仿佛也并非是玉山。


小夭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白衣男子,小夭望着他的背影,心跳的好像都感受不到呼吸了。

“相柳……”小夭叫的很轻,怕他下一刻便烟消云散。

白衣男子好像并没有听到,径直走了过去。小夭看到,他走向了那个大海贝。

而躺在海贝上的,是自己!这是那37年海底时光!

他坐在了榻边,以心头血滋养,带她看圆月,带她识玳瑁,带她听鲛人之歌……

37年,一晃而过。

她见到当毛球带她离开时,白衣男子正在海上看着,将她的一滴泪,悄悄地小心地收入掌中……


他同她分别,用狠话恐吓她,逼她下定决心分离,问她要血。

她听了,她给了。

她也不甘示弱,说着她再也不愿见到他。

他听了,他信了。

白衣男子怜爱地拥她入怀,以吻将伤口愈合。两滴泪,刻在了心上,嵌进了肉里。

这是他心口的珍珠,仿佛碰一下就会碎去。

我爱你。所以,我还你一个长久相依之人。

他用她的血,救了涂山璟……


海上大海贝闪着银光。

“情人蛊,的确无法可解。我却是心甘情愿,让你真正中了蛊”

他现出了真身,以两命诱杀了蛊……


“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色,生命就很可贵”

“脚下是大海”

“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鹣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

“你的蛊,解了”

……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结界外,金光再次闪烁,大肚娃娃被打开。

“有力自保 有人相依 有处可去 愿你一世安乐无忧”

大肚娃娃被打开,他磅礴的爱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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