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客传说9:自古多情伤离别
听听一说完,办公室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凝结了。我知道如何安慰她才会,只是呆呆地凝望着杯中的茶水,羊脂玉的白杯子,金黄的铁观音,浑厚的古琴声。时间一下子定格了,不动了。
对于听听,我只是感觉到好感罢了,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什么,甚至连成为好友也没有想过,毕竟她是我们行业的竞争对手公司的。而且我隐约感觉她是有男朋友的,或者是有故事的。我不会去打扰别人的幸福,从不做第三者,这是我的一个原则。
在本科的时候,我在校学生会做副主席,另一个副主席,比我大一届的美女,有一次约我出去到凤凰街吃鸭血粉丝,京京鸭鸭吧,好像。她说约了男票过来,我当时非常慌张,什么情况,你约你的会啊,带我过来干嘛,难道是当个电灯泡然后买个单吗?
结果,快吃完了,她的男票还是没有出现。我隐隐约约明白了她隐晦的表达,但是那时候的我真是纯真得像一张白纸,顽固地像一块石头。我坚决不当第三者,所以,原本应该是一段美好的爱情,就戛然终止了。但我依然不后悔,我认为一个男人应该有所坚守,有所为,有所不为。
然而,或许是前世的缘分吧,现在能遇到听听,而且在她人生的大悲的时刻。
看着我不响,听听说:你是否觉得奇怪,我怎么会把妹妹托付你照顾?她把两姐妹的身世都告诉了我。原来,听听和看看是两姐妹,小时候父母亲不幸过世了,近亲都没有,远亲实在太远,就是街道上的干部和好心人把她们抚养大的。两姐妹特别争气,都考上了名校。听听现在在一家不错的大型集团公司工作,办公室主任兼人资部主任,收入不菲,所以能在北京买了套大房子。
但谈起生活的辛酸,听听不禁潸然泪下,我赶紧递上餐巾纸。谈起身边的好心人,她的语调是多么地温暖,充满了感激之情,仿佛我也是这些好心人之一。
她接着说:沈总,我看了你的博客和微信朋友圈,尽管不怎么回复你。也在业界打听了你的为人,我觉得你是值得托付的人,刚好你也是研究生,可以跟看看多交流的。你的微信写的很给力啊,我天天都在看,呵呵。说到我的微信,她终于露出了笑靥。脸颊一丝苍白,让人心痛不已。我想起痞子蔡小说里的轻舞飞扬,得了红狼斑,最后凄凄惨惨戚戚,人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样更痛苦呢。
自从离开我最爱的前女友之后,我已经是爱无能了,不会再去爱上谁。我取了个号,随斋居士,就是准备一个人过一生,也挺好的。很多女生都认为男生对她好是有所企图的,所谓无事献殷勤,非淫即盗。但是,当你真正遇到一个君子,或者修行之人,他真是无欲无求的。
但是,在中国,你一个风华正茂的男领导,下面如果有一两个漂亮的女下属,没事也会传出事。但是,我始终坚信王阳明的一句话,此心光明,亦复何求。嘴长在人家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日久见人心,老天自有分晓。
听完听听的恭维,我想我的博客和微信也没有那么给力吧,只是乱七八糟写的一些东西而已。对于小说,我偶尔也写,但是朋友们太关注,很多人会去猜测这个人是谁啊,什么的,还发短信来问我,让我非常困扰。所以我不敢多写,就好比我的那位最心爱的女生,因为她名字里面有一个字是跟我现在的一个好朋友是一样的,我就不写她的名字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张听听能从博客和微信里认识到我的为人,并且敢于把妹妹托付给博主,这是需要智慧和勇气并重的。所以,我们没有理由去羡慕她住豪宅、开跑车,因为她有这个资本。说到底,她不是一般的女生。
我对她说,好的,我答应你。听听非常开心,虽然脸上有一丝倦容,但是还是很高兴地拉起我的手,要拉钩钩。她穿得非常职业,从外人看来,我们是在谈非常要紧的公事,所以,忽然间的像小孩子一样的拉钩钩,真让人无法接受。不过,我还是非常高兴地和她拉了拉钩。想到听听不久于人世,我的心,忽然间穿透出一丝苍凉。
我所景仰的吴老师跟常常提醒我,人生一辈子,匆匆数十年,很快的。吴老师一直批评我的信仰,认为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一切都是过眼烟云,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去日无多。
自从离开前女友之后,我就开始研究佛法。我有一个好朋友,东吴大学音乐学院的陶陶教授,是个作曲高手,平时和我惺惺惜惺惺,我作词,他作曲,换点酒钱。两人先后给很多企业、地方写了不少歌曲。但人家曲谱里一般都把作词的作者放在作曲的作者之上,然而陶陶教授却一定要把他放在我之上,格老子的,让我心里很不爽。
后来,在江南兰花协会常务副会长孙教授的提醒之下,陶老师及时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把我放在他上面了,我才开始爽起来。
我喜欢听香江四大才子作的词,真是大气、隽永。然而,我写的一些词,很多人认为也可以独步江湖了。我和陶教授也说了,什么时候写一点佛曲,积点功德。他欣然答应。
因为研究佛经、国学的缘故,很多高层次的人群聚会,也常常邀请我去开讲。金刚经有32品,有企业请我去讲,2000一品,让我感到佛法无边,勇往直前!
听听说要唱歌,我说好的,就去水果音乐空间吧(那时候还没有拆迁)。我和小丽都喝了酒了,不能开车,就让老夏去找一个人来开车。结果,老夏叫了李真真过来。我想,也好,这个学音乐的女生陪着,可能氛围会活跃些吧。小孙自然随行。其实,我的身高也不是很矮,但是身边跟着一个一米八几的,也是痛苦的。我的女部下,是绝对不允许穿高跟鞋的,也不允许站着跟我讲话。具体理由,你们懂的。
我们找了一个叫“香蕉”的包厢,这里面的包厢名称全是用水果命名的。尊重客人,我让张听听先开唱。她点了一首《恰似你的温柔》、《流光飞舞》、《恋着多喜欢》唱得非常温情。我们给了她热烈的掌声。接下来,她又点了一首刘德华的歌,她从博客上看到我喜欢唱刘德华的歌——《来生缘》。我一听歌名,有点难过。但是还是陪着她唱完了。我唱了一首黄霑作词的《风云》,后来容祖儿也唱过,歌名换成了《共你痴痴爱在》。歌词很好听:
青山原是我身边伴
伴着白云在我前
碧海是我的心中乐
与我风里度童年
当初你面对山海约誓
此生相爱永不变
想不到海山竟多变幻
再也不见旧时面
是谁令青山也变
变了俗气的嘴脸
又是谁令碧海也变
变作俗流滔天
风中仍共你痴痴爱在
未让暴云坏诺言
即使那海枯青山陷
与你的约誓也不变迁!
这样的粤语歌,不需要很高的音调,但是要深情。听听听我深情的唱完这首歌,很感动,用心理学的专业术语,叫做移情。一下子把我抱住了,让我手足无措。小丽和李真真当做没看到似的,嗑着瓜子,打着节拍。
李真真唱了首《勇气》、《原来你也在这里》,也不错的。我看见张听听有些累了,就让她坐下来,听李真真唱歌,当做音乐欣赏。
我又唱了自己喜爱的几首歌,《尘缘》、《突然的自我》、《不再犹豫》、《讲不出再见》等等,听听在边上鼓掌打节拍,真真则是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都跳起舞来了。突然地自我、执着、今天、姑娘我爱你……当我唱到赵传的《我终于失去了你》的时候,我的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于是,在泪水中把这首歌唱完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才见过几次面的人,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我想,这里面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信任。也是命中注定吧。到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相信命运的力量了,我们根本无法摆脱。佛说,菩萨也畏因果。
一下子想起很多事,我止不住的痛哭抽泣。真真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她给我递上一张餐巾纸,听听则在座位上轻轻地低声抽泣。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悲伤弥漫着,忽然间,我觉得自己的伤口仿佛被撕裂了,很痛的感觉。老男孩,不容易。我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诚如吴老师所说,也蛮好的。但是,命中注定,我的一生要跌宕起伏,去经历很多事情。正如我小姨给我取名字的时候的寓意,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晚饭,听听坚持要吃江南的小吃。我陪她到了一条老街,去吃嘉余坊同得兴的面条。她吃得非常安静,我也没有说一句话。本来活泼的真真,看着这个气氛,也不该说什么,只是跑前跑后的为我们服务。
听听是晚上9点多的动车回北京。我和李真真就陪着她在这山塘街上逛,她看中来一条丝巾,围在身上,真是好看,就买了下来。我说,我来吧,就算是你到江南来,我送你的礼物。她一笑,就应允了。听听看见真真在边上不做声,她就挑了一块丝巾,给真真围上,连说漂亮漂亮,就要去付钱了。我说,还是我来吧。这次拗不过她,听听坚持买单,送给了真真。李真真看着我,等我指示,我说就收下张主任的礼物吧,今天你也辛苦了。
9点钟,我们送听听到火车站。她上车的一霎那,我忽然觉得她是一朵蓝莲花,盛开在晚夏。她一转身的孤寂,只有黑色的夜才能明白吧。拉杆箱的轮子咕咕地与地面摩擦着,她渐行渐远了……
抬头一看,夜空中有最亮的星,在看着我。
我想,她就是一直住在我心房里的那个人吧,无论你是不是什么妖精,既然来了,就让我跟你好好谈谈吧!无论怎么样,我要治好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