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幽莹跟着叶舒云一道,前往摘星观送别沈醉、李南亭,叶舒云打算就此带着我们从摘星观下山,前往京师。
他搬了一大坛的桃花酿上车,去给沈醉和李兰亭送别。
“沈醉兄,南亭兄,今日送别二位,我便也要下山去寻找上古神兽太阳烛照了。这坛桃花酿,还请沈兄,带着路上饮用,聊表做兄弟的一番心意。”叶舒云接着说“此去前路漫漫,各自珍重。”
沈醉笑嘻嘻的说:“莫急莫急,先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身后的这两位如花美眷呗。桃花酿我自然是要收下的,下次相聚,是否就要喝舒云兄的喜酒了。到时候我必定是舍命奉陪,一醉方休啊。”李南亭只是站在一旁,温和的轻笑。
我听到沈醉如此打趣叶舒云,不自觉的身子往后退了退,意图躲到幽莹的身后去。叶舒云回头看到我尴尬羞涩的样子,却不好意思硬给我们介绍了。只是打个哈哈说:“好说,好说。能抱得美人归,到时候必定与沈兄一醉方休。”
幽莹却一把牵着我的手走到前面,笑着说:“无需劳烦姐夫介绍,让我来自我引荐可好,这位是我的姐姐练心,我是她的妹妹练莹。待姐姐姐夫大婚之日,喜酒自然是少不了各位的。”看得出,叶舒云对幽莹的表现,大为赞赏。
沈醉哈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姨子有趣,有趣的紧。到时候沈某也要多敬你几杯。”
我的脸涨的通红,只得向着他们尴尬的笑笑,不善言辞的说:“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是……”
叶舒云马上说:“沈兄,莫要拿心儿姑娘打趣了,八字就我这里(他说这话时用手指指心口)画了一撇,心儿姑娘那边,小弟还需努力。我们就此别过,各自上路吧。”
李南亭听叶舒云如此说,举手抱拳欲道别。我也想赶紧和其他人分开,离开这尴尬的场景。却听沈醉又说:“我与你兄弟情深,短暂一聚又要分别,心中实在不忍,你们前往京师,我们前往西北,正好顺路,不如先一道前行,如何?”
然后他凑到叶舒云耳边说:“你这八字才一撇我看出来了,不如让兄弟助你一把。”
叶舒云一愣神后赶紧说:“我也有好多话还没跟沈兄聊够呢,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咱们就一道启程上路吧。”
叶舒云牵过站在树底下的两匹马,对着我和幽莹说:“那就辛苦二位骑马,沈兄跟南亭兄乘车,我来给他们当车夫,如何?”
我和幽莹点头接过缰绳。却听李南亭这才开口说:“舒云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怎好让嫂子和练莹姑娘骑马,我们乘车。还是让我和师兄骑马吧。”
“欸,自家兄弟,何须客气。”叶舒云笑着挑眉“这车架呀,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桃花酿我都放里面了。原打算呢,我和心儿莹儿,步行下山之后再雇辆车的。这样,就让她俩先骑马了。”
沈醉也说道:“南亭,外头阳光甚猛,还是舒云想得周到。你虽无惧日光,也还需留存体力,为七星宫君也多考虑。我们跟舒云无需客气,就上车吧。”
李南亭对着叶舒云一行礼:“既如此,小弟就谢过舒云兄。”又向着我们二人行了个礼,款款上车。沈醉也对着我们哈哈一笑,钻入车驾之中。
叶舒云坐到车头驾车,我和幽莹翻身上马。一行人,向京师出发。
经过几日的路上相处与交谈。我们几人渐渐熟稔,彼此间相处愉快,最初的陌生和尴尬都消失了。沈醉和李南亭也知道了幽莹的真实身份。
叶舒云原本就疏狂洒脱,沈醉放浪不拘,幽莹天真活泼,他们三人凑在一起,气氛真是好的不得了。虽然李南亭娴致静雅,我不善言辞,彼此间都还相处融洽。我和南亭还经常被他们三人逗笑。这对一向独来独往的我来说,何尝不是有生以来,最快乐,最热闹的时光。
离京师越接近,我们发现越加的不对劲。按理,京师位于西北,气候应该比较干燥凉爽才是,可是越往京师气候越热越潮湿,仿佛是所有一切事物的水分,都被这热气给蒸腾上来了。虽然是夏天,但也闷热得离谱。
接连走了几天,都没有下雨了。偶尔看见天上打雷闪电刮风,可这雨还没下到半空,就没了。感觉要下雨的时候,到处都变成一片水汽氲氤的样子。整个城邑一片水汽氲氤,让人觉得又热又闷又黏糊糊的难受。
不断有灾民难民从京师四散逃出。
叶舒云拦住路过的一个难民,给了他一点儿水喝,问他:“你们这是怎么了?没听说有什么灾情呢。”
他喝了几口水说:“能在给点吃的吗?”
幽莹从怀里掏出干粮递给他。他赶紧大口吃了起来,差点噎着。幽莹赶紧给他拍拍背,嘱咐他慢点吃。
他又喝几口水,然后等气喘匀了,才对我们说:“我劝你们几位啊,还是不要去京师了,京师可是待不住了,再下去,都要变成人干了。你们是没见过这人干的样子,太吓人了。”
他告诉我们,国师府养了只怪兽,那只怪兽使得整个京师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以国师府尤甚,那里的温度,就好像熔炉一样。国师府中的下人和马匹动物们,也全都变成了人干、马干。也不知道国师用了什么法术,这些人干马干们,还是照常能动,能走,能做事。可是最近,毗邻国师府周围的宅院们,里面住的人也受了牵连,一个个变成干尸,直挺挺的站着,到了夜晚,就在街上一跳一跳,看见有活人,就要上来吸血,说有多瘆人就有多瘆人。现下整个京师是人心惶惶,不仅气候让人无法忍受,更有性命之忧,所以人们,也只能出来逃命了。他说完,再三警告我们离京师远点,便拿着干粮和水壶,逃也似的离开了。
幽莹听完,立即焦急的说:“肯定是哥哥。可是为什么?哥哥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是不是被人利用了,还是受蛊惑了?难道是,他受伤了?”
她一脸的担忧,我们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峻。我扶住幽莹,发现她的身子微微发抖,不禁将她搂到我怀中,用手轻轻拍她的背来安慰她。
叶舒云此时沉着的说:“幽莹,要保持镇静。无论是什么情况,你哥哥还需要你的帮助。敌人正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我们万不可,自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