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青春片拍了又拍,烂了又烂,除了文艺青年步入中年喜欢怀之外,可能也是有对当初一二十岁能跳能跑的身体的怀念,所以你总能听到,老爷爷老奶奶暗自神伤的说上一句“老了,不中用了……”
我也是个喜欢怀旧的人,一个人到老地方去走走,像电影倒叙一样在脑子里放放曾经的过往片段,年不过二十岁,却也喜欢上了怀旧悲秋。
小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一个地方。母语是个奇怪的东西,它可以含糊不清的让你知道我们要走了,去一个地方,姥姥家,至于那个地名,我却始终未从听清过,可能妈妈也是同样的,在脑海里一个模糊的记忆。
三间房,一个院子,四周的街坊,和整座山坳,这就是我的整个暑假。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这里就是农村,因为它跟电视里并不一样,还有它横亘中间的一条大公路,让我实在烦闷。这可能就是我对差异与共性,理想与现实最初的感受。对,不是在深山老林,不是柳暗花明,不是桃庵深处,哪会是什么田园山村?
早晨伴着炊烟袅袅,边听见老夫老妻拌嘴争吵,哈,两个老家伙。看来拌嘴这种事情,要跟随情侣一辈子,不管豆蔻年华还是夕阳西下。他们慢慢悠悠的,你言我语,对方没话还要等等。不像父母的急抢快剑,人老了,什么都慢了,火气也没那么高涨了吧。完后,无聊的一天就慢慢开始了。可说,我实在对摸鱼、吹竹哨、抓蚂蚱、和稀泥实在没什么兴趣。每天能让我兴奋的也只有姥姥的大饼和老姨的鬼故事了,我从小就喜欢听故事的。可能,我一男的喜欢听八卦就是那时候惯下的。
山村的夜很黑,偶尔的烟火转瞬即逝,夏天姥姥辈的人都喜欢出来纳凉聊天,黑乎乎的隐约能看出人形,声音倒是听的真切。呵,空山不见人,但听人语响。他们聊着半辈子的长谈与琐碎,我们孩子辈的听的不懂又像是听懂了,依旧模模糊糊。在姥姥怀里,突然对黑色的夜感了兴趣,望向天际,可今晚有雾有云只看见了少少的星子,月亮还在挣扎着洒下她借来的光辉,萤火虫飘呀飘,原来,它才是今晚的主角(录音的话读jiao的音,和前面一起听着舒服点)我就这么睡着了,在姥姥的怀里,星星的注视下,原来我上一次看星子,是隔了那么久。
后来姥姥姥爷搬进了县城,远离乡村,而在如今寸土寸金的年代院子这种称谓在如今也杳无踪迹,还谈什么桃花坞里桃花庵,当初田园乡村的老人也陷入了钢筋水泥的沼泽,也不知道她们在梦里有没有梦见那晚满天的星辰。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