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我恨你!”陈岚站在天台冲着天空喊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拒绝我!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我要让你悔恨一辈子”陈岚喃喃低语,她的眼神近乎疯狂,愤怒早己冲昏理智,此刻的她满心就只有这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拿起手机给陈强发了一个信息,正在打字中,妈妈来电,陈岚快速挂断,又打来,又挂断,在反复几次后,她接起吼道“再打我就从楼上跳下去”,讲完就挂断了。陈岚扬起一抹笑容,苍白而诡异,好好讲不听,就是要逼我这样才听。这个方法一定奏效。从小到大,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很快,陈强回了简讯,很简短:“你的生死与我无关,不要威胁我”。
陈岚的手颤抖起来,她抓着头发,烦躁激动,不可能没效果,怎么办啊?跳下去!真的跳下去?
当她处于情绪激动时,没有注意到悄悄过来的身影。忽然,她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将她往后拖。她拼命挣扎,传来爸爸的声音,再后来,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是在医院,睁开眼就看到妈妈焦急的眼神,双眼红红的,人仿佛一下子苍老许多。
陈岚从床上坐起来,因为起的太猛又摔回床上,妈妈忙上前扶她,被陈岚一把推开。
“你们为什么救我?陈强呢?他人呢?你不是答应我,会把陈强带来的,他人呢?”陈岚越说越激动。
妈妈试图安抚陈岚,但是她听不进去。妈妈低声说“岚岚,你这样子妈妈很难过,陈强我去找过了,他不见我。我们换个人好不好?他有什么好啊!”
“不要,我就要他,他不可以不爱我,我这么爱他”陈岚大声说道
爸爸见她情绪激动,找来了护士,陈岚在针药的作用下,又睡着了。
爸爸在旁边唉声叹气,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道“你看看她成什么样子,我刚真想冲进来给她一巴掌。”,在房里走了二步“我看那陈强就没错,人家凭什么要过来,谁规定了,岚岚喜欢他,哦,他就一定要喜欢岚岚啊!没有这样的道理”
妈妈擦着眼泪“那怎么办啊?你这样说岚岚能接受得了吗?你再刺激到她怎么办啊,咱俩可就这一个宝贝啊!她要有什么事我…”
“行啦,行啦,我不跟你说,每次你都这样子。就你宝贝,我不心疼啊!”爸爸说到动情处,眼泪快出来,半响爸爸接着说“我决定了,要把她送到山里去支教。让她体验生活,知道疾苦。”
妈妈一听,激动的站起来“那不行,咱们岚岚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她要有个三长二短…”
爸爸怒目瞪着妈妈“她有双手,她己经成年,你能护她一时,能护她一生吗?”,爸爸看着她苍白而年青的脸,平静了下来,声音低哑“她就是我们保护的太好了,我们这样宠她,会害了她一辈子啊”,看向老婆,“咱们摸爬滚打,从分文无有到如今的家业,经历了太多。你看看,如今的岚岚她一个人行吗?如果以后咱俩不在了,你敢想象她一个人如何面对生活吗?”,他看着老婆的脸由红转白,到双唇发抖,终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爸爸说干就干,联系,买生活用品、衣物等等,在一天内就全部弄好了。
昏睡的陈岚,不知道她的人生己然发生重大改变。
第二天,耀眼的阳光洒满整院。陈岚慢悠悠醒来,只觉得周围十分寂静,又有虫鸣鸟叫声。环顾四周,都是陌生,陈岚纳闷了,这是哪里?既不是医院,又不是家里。
推门出去,看到爸爸的背影。陈岚本想过去捉弄一翻,但想到陈强,她嘟起嘴,“爸爸”,话未说完,父亲转过身打断她,“你醒了?正好我要离开,跟你交代一下”
陈岚看着一脸严肃的老爸,“交代什么?你要出差?”
爸爸摇摇头“岚岚,是回家。这里是十里坡,刚好缺一位老师,你就在这里先教她们吧”
陈岚懵了,直觉反应“我不要,爸爸,这里这么偏,我怎么生活啊!你和妈妈不要我了吗?”
爸爸摇摇头“岚岚,爸爸妈妈很爱你,希望你在这里能找到你的人生目标,并且用你所长做有意义的事情。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你体验一下不好吗?
“不,我不要,爸爸,你要是敢放我在这里,我就和你断绝关系”陈岚恨恨地说道,反身进屋将门关上,她知道,爸爸一定会妥协
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过了良久,汽车发动的声音。陈岚察觉不对,只看到一尾汽烟扬长而去。陈岚不敢相信,爸爸真的走了?!
陈岚在院子里转圈圈,不知所措,想起什么冲进屋,找到行李箱,里面就是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陈岚难以置信,据然没有手机,只有区区几百块钱。
这时,听到有脚步声走近,陈岚想着定是爸爸回来了,坐在椅子上不动。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在门口停住,“请问,陈老师在吗?”
一连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喊了几遍,陈岚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
走出去,只看到一个目光炯炯的老人,细看应该也不老,但风吹雨晒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再大些。
那老人看有人出来,忙说“我是这里的村长,我叫王大柱,陈老师,我代表整个村的人感谢你”,还未说完,陈岚打断了他,“王村长是吧?这是哪里?”
王村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说道“贵州,这里是十里坡,陈老师,我们这是穷了点”
陈岚又打断了他“这里的车站在哪里?”
王村长满眼疑惑地看着她,“车站是什么?”
陈岚真是感觉快疯了,扶了一下额头,解释道“就是坐车的地方,出十里坡的车”
王村长大概明白了,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我们这里太穷了,全村100户只有一辆自行车,不过,你爸爸说了,他过年会来看你。”
陈岚气的想大叫,只有一辆自行车,我也不会骑啊,感到绝望极了。还要三个月才过年呢,还要等这么久!
王村长看她脸色难看,关切问道“陈老师是哪里不舒服吗?”
陈岚摇摇头,一个字也不想说。王村长看她样子,也不好多说,只好匆匆说道“陈老师,我就住在那里,你一日三餐都去我那屋吃啊,我给你打了些柴火,不够了你再说,你看缺什么就跟我讲”
陈岚点点头,王村长转身走了。陈岚看村长走远,越想越气,将脚下的石子踢出好远。
晚饭也没心情吃,王村长来喊了几次,陈岚都没去。王村长以为她不好意思,给装了满满一碗端过来。
陈岚看着那破旧的大碗,心理一阵恶心,放在桌上没动。睡到半夜被饿醒,无奈地端起碗吃了起来。也许是饿了,陈岚吃了个干净。
一觉睡到自然醒,陈岚伸个懒腰,将门打开,吓一跳,门外齐唰唰地站了一、二十个娃娃,黝黑的脸,看到陈岚,高兴地喊道“陈老师出来啦”
吓得陈岚把门啪一下关上了,过了一会儿,陈岚才走出来,望着一双稚嫩的眼睛,黝黑的脸庞,衣服穿的破破的,陈岚有些嫌弃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些孩子看陈岚出来,都没有做声,齐齐的望着她,这时,有个小小怯怯地声音说道:“陈老师,吃早餐”,手指着一碗饭
其它同学三三二二坐下,望着陈岚,一脸笑意。
陈岚哪还吃得下,连连摆手:“不吃了,我们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