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你？”尽欢问。
悠然张了张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怜惜地看了尽欢最后一眼，就咽了气。
无尽的沉思，无尽的长夜。
空空派弟子学成出关时，总会暴毙，20年了，每次总是似是无伤而关节尽断，如同软骨失了人形。
随着年纪的增长，师兄师姐们在武功最为精妙之时却如同刚刚亮起的的星辰坠落，如今轮到尽欢，长夜无尽。
无尽的长夜，无尽的沉思。
之前的沉思，是为了悠然，今日的沉思，不知是否是为了自己。
“总会犯错。”悠然说。
“到底错在哪里？”尽欢百思不得其解。
“犯错本身也是修行和道行。
“来得及吗？”
尽欢所痴，非武功，而在茶道。
而如今，空空派已无他传人，尽欢只能专注修行。
尽欢做茶，茶沫总是绵密的一层又一层。
“白，似空。”悠然看着茶沫发呆。
“空不空的，你喜欢就好。”尽欢看着悠然，满心担忧。
“要入关了。”悠然抬起头，喝了茶沫，转身进塔，关上了塔门。
“大概已入定了吧。”尽欢想。
“大概已入第一层境界了吧。”尽欢想。
“大概入境到最高一层了吧？”他拿起练功经文翻到最后一页，念到“非念，莫语。”
这些天书啊。真能看得懂吗？
悠然也死了。
天华山上，只剩尽欢。
必定要找到灭我门之人。
天华山上，“灭己然后全天下”。
非念，莫语。
师傅说，出关前一定要看这句。
长林师兄道，“非念，莫语。”
无他师兄道，“非念，莫语。”
绿玉师姐道，“非念，莫语。”
尽欢已在关中，接近末时。
“非念，莫语”
“不要说话！”尽欢冲着他们大声吼道！长林师兄、无他师兄、绿玉师姐、悠然师姐。
魂飞魄散！
门灭。
师傅无心驾鹤而来，捡起一枚枚塔炉中蓝珠，如海水一般清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