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年轻气盛一腔热血呢,要不怎么说年轻人太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呢?!
现在想想,也真是太欠考虑了——夜里登泰山?!就算自己一个人也不合适,何况还带着两个妹子?!泰山那么大,登山的路那么远,万一晚上有点什么事情求救都来不及,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那天下午吃完水饺大概是下午5点多一点,天色还早,然后我们就临时决定不等到明天一早了,今晚就爬泰山。在售票处买票之后沿着山路往上走,我们三个人一边欣赏路边的山景一边感慨天地造化之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不一会儿,天空升起了一轮巨大的圆月,非常明亮,非常澄澈。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古人有那么多歌咏月亮的文章和诗词,因为这月亮、这月光就是文人骚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之源。
泰山上的草木繁盛、古树虬松非常多,明亮的月光从轻轻摇曳的树木枝叶间飘落下来,铺在地上,如同一层薄薄的雪。风儿吹着树叶轻轻地游动,暗色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非常迷幻。天地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球,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又好像进入到东海龙王的水晶宫,瞬间感觉呼吸的已经不是空气,是水。而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张开双臂划动,就像鱼在游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们三个人坐在一棵古树下的石凳上休息片刻,静静的欣赏着头顶的月亮,谁也没有说话。回想当时的情景,这大概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美丽的夜景了。有句话就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那一次我是直接感受到了心灵的震撼!
美丽的月光好像能够穿过身体清洗灵魂,感觉自己成了一块透明水晶,浑身通透晶莹起来。一路上凉风习习、虫鸣阵阵,偶尔也遇到三三两两的游人。多少年过去,这段记忆时常会在某个无眠的夜晚潜入我的梦中徘徊。
等我们爬到泰山天街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11点了。宾馆倒是不少,但基本上都客满,我们连着走了四五家旅馆都没有多余的客房。
好不容易问到一家空着的,还只有一间双人房。姚雪莹又耍大小姐脾气非要找一家能洗热水澡的店。我说:“我真是没力气了,我走不动了。要不我先在这里等着,你们去找。实在找不到的话,咱们就住这家。”
姚雪莹走了大概十分钟后又折回来了,这个点儿能找到一间闲着的客房就算谢天谢地了,她还想洗热水澡?!我也是醉了。
这家旅馆仅剩的一间双人房非常狭小,比我们学校的宿舍还要小一半。房屋的墙壁是用那种廉价三合板隔起来的,刷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的墙粉。我心想:一间就一间吧,大家挤一挤,大不了不脱衣服,睡几个小时就起来看日出了。
这间双人房挂了一盏普普通通的日光灯,两张很窄的单人床中间放了一个小茶几。被子倒挺厚,就是有点潮湿。
虽然我们是男女生三个人,可挤到一间房里终究有点尴尬。但没办法,只有这一间房了,怎么办?!我不可能睡大街上啊。
只能凑合了。
我这个人有强迫症,每天不洗澡的话根本不可能睡觉。于是我就从旅馆房间找到一只脸盆,然后拿着我爬山时擦汗的棉质小方巾在旅馆极其小的公共卫生间里,把身体擦洗一遍,换了一身替换衣服。那时真想痛痛快快的冲个凉水澡啊,可夜里的泰山顶上真是非常冷,穿着军大衣都不热。
姚雪莹和许俊妍她们两个在房间用热水擦洗。女生洗的慢,我洗完之后又在房间门口等了她俩一会儿。因为第二天早晨要看日出需要租军大衣,所以当天晚上我们每个人都租了一件。
于是趁这个空档,我去把军大衣抱了回来,她俩也已经换好了衣服。今天爬山确实很累,但我们都处在被泰山美景震撼的巨大兴奋中,又刚洗了个澡,所以也没有立即入睡。
我们把茶几放到两张床的中间,从旅馆的柜台上买了一盒扑克披着军大衣打了一会儿斗地主。
玩了一会儿我说:“咱们得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看日出呢。”但两张窄窄的双人床怎么睡三个人呢?我又去找老板要了一床被子,然后我们把茶几推到门边,把两张单人床拼到一起,这样就宽快一点了。然后姚雪莹睡在靠左手的那个墙边,我在靠右手的墙边,许俊妍睡中间。
旅馆老板用廉价三合板做的墙一点儿都不隔音——墙那边连只老鼠咳嗽都能听得见。
住在我们隔壁的好像是对年轻的情侣,一直在嘻嘻哈哈的不断打闹 ,不停的碰到三合板做的墙,丁玲桄榔的,我都担心会不会那面墙突然倒过来。但我真的爬山爬累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过了一会儿,朦朦胧胧的感到有人在晃我,我睁眼一看是许俊妍。
她说:“我睡在中间这条缝上,硌得慌,我睡不着。”
我说:“那怎么办呢?要不我睡中间吧,你睡我这边。”我和许俊妍换了个个儿,姚雪莹面朝着墙已经睡着了。
过了一小会儿,仰面朝天的我感觉到被子下面轻轻的开了一条缝,许俊妍的手摸到了我的胸口。当时我立马就心跳加速,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一点儿都不夸张——我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嘭嘭”的心跳声!
我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几秒钟后我长嘘了一口气,然后我轻轻的、非常慢的把身体侧过去朝向姚雪莹那边。
没想到许俊妍竟然极小心的钻进了我的被子,从我背后轻轻的贴了过来。她洗完澡换的是一件薄T恤和马裤,胸前没戴胸罩的乳房软软的贴到了我的后背上,我顿时感到身体里全部的血液“轰”的一下全都涌到头上来,体温急剧上升、耳朵里有无数只蚊子在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