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没有读过毕飞宇的作品,也只听说过《推拿》,那是小说。现在读的这本《写满字的空间》是毕飞宇的散文集。小说和散文的本质区别在哪,我说不好,就毕飞宇的作品而言也比较不了。我只是一脑门子就扎了进去,扎到了这个写满字的空间里去。看到这一段(也只摘了这一段,嫌摘录影响了阅读的节奏)——一九一二年,瑞士心理学家爱德华•布洛发表了他的重要文献:《作为艺术因素与审美原则的“心理距离”说》,从那个时候起,“美是距离”就成了一个近乎真理的“假说”。是的,审美是需要距离的,讲故事的人就最懂这个:好的故事要么在“从前”,要么在“多年之后”,“昨天”与“今天”的事,只适合“本报讯”和“本台消息”。可我并不那么佩服瑞士的心理学家,他的发现一点也不新鲜。我们的苏东坡在一千年前就这么说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挺激动的,因为觉得毕飞宇把常说的“距离产生美”解释得挺明白的,而且很鲜活,用了空间的概念,还插入了“本报讯”“本台消息”这样的表述(当时不知道他在《南京日报》工作过)。
看完沉淀两天以后,发现留给我的不是这样的摘录片段了,而是围绕书名《写满字的空间》展现出来的一个整体,是散文集,但留给我的是小说的余味或是想象——一个写字的孩子在疯跑,在嗷嗷地叫着。叫着叫着镜头就推远推远。再拉近,是一个伏案的背影。
写满字的空间是美丽的。能够想象一下,也是极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