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 马 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摘自安薇的博客《点点》
“你女儿?点点?”宛然放下西瓜,所有人都的看着我。我也理解他们的惊愕,毕竟一个生命的横空出世,难免会让人有些意外。
“谁的种,多大了!”舒东已经等不及我的再三犹豫。
“薇薇,真的假的呀,我们连你结婚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筱雯着了急,“雨桐,你说,谁的孩子?”
雨桐撅起嘴,“问当事人呗,我又不是孩子她爸。”
“说话呀,哑巴啦。”白阳站起身来,惯性地把双手插进口袋里,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我,实在是慎得慌。
“隐私权是指自然人享有的私人生活安宁与私人信息秘密依法受到保护,不被他人非法侵扰、知悉、收集、利用和公开的一种人格权,而且权利主体对他人在何种程度上可以介入自己的私生活,对自己是否向他人公开隐私以及公开的范围和程度等具有决定权。它是一种基本人格权利。这里的自然人包括未成年人”
白阳白了我一眼,“和你没个好话说。”
“职业习惯嘛,”我顿了顿,接着说“我有一个女儿,叫安点,今年五岁了,她总是问我,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就有爸爸,我就没有,我就会告诉她,因为点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正好被我接住,像是落入凡间的雨点,顺其自然,就起名叫安点。所以我是妈妈,也是爸爸。”我盘着腿,低着头,简单地介绍了点点,因为有些故事太长,有些回忆太痛,我选择把它埋在心底,有时候我也会畏惧,埋在心底的秘密️像一颗种子,随着点点的成长,终将会被掀开的一天,只是那一天,我希望迟一点发生,再迟一点……
“哄三岁小孩呢,凉白知道点点的存在?你和凉白也十年不见了,到底谁的孩子什么情况呀,太突然了。”凉夏也懵了,我就像一个迷,点点更是一个迷,一个属于我和爸爸守护的迷。
“好了,你们只要知道点点是我女儿就好了,明天我要回江都,把点点接过来和我一起住,等我回来就顺便打理城南的解忧杂货铺,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了。”我托着腮,露出两颗虎牙,以前我是不喜欢笑的,直到他的出现。
他是无意穿堂风,却偏偏扰可我这趟洪水。和往常一样,我戴着耳机,慢慢悠悠地往宿舍走,我讨厌笑,又渴望笑,生活的苟且让我喘不过气来,友谊,在年少的日子里,是那么的重要,年少的倔强,高傲,任性,我至今都无法忘记高中三年的岁月,第一次遇到凉夏,就注定她是我的魔,我是她的符,相生相克。
凉白,却在我最迷茫,最痛苦的岁月悄然而至,我站在楼的这角,他站在楼的那角,我哪里能看得清他的脸,我却记住他的笑容。
只是依稀记得他是隔壁班的,穿着米黄色运动鞋,蓝色外套,对于陌生人,我是很难记得住名字的,所以就简简单单地用蓝帽子,黄鞋子来称呼他,人在最渴望拥有的时候总会草草做一些决定,那时候离高考还有200天,我情绪不佳,每天去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他的微笑像走廊里的一阵清风,温暖了我的世界,可惜,他或许只是一阵风,只有一阵……
以前,我会对所有人都好,因为我以为只要我对所有人好,就算最后要离开,至少我是最无怨无悔的那一个,我不会对不起谁,这样也能保证不会有谁对不起我。然而,现实告诉我,我只是我,我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别人不是我,我也不是别人。
但我还是会感谢那个年少的我,很简单,敢爱敢恨,不做作。
“雨桐,雨桐……”我像只小猫咪,对着雨桐撒娇,各种妩媚,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那么猥琐,有事快说。”雨桐斜着眼,对我一脸鄙视。
“嗯……,那个,……嗯……,那个,嗯……”我磨磨蹭蹭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你说吧,啥大事?你…?”雨桐转过身来,看草包一样看着我。
“不是。”我急的跺脚,这事该怎么说呢。
“我,,我,我,我…”我低着头,还是不好意思说。
雨桐扑倒我身上,我感觉有一股杀气,从我脚底划过……
“安薇,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说,我保证不打你。”
我剥开她的手,“没有,我就是喜欢隔壁班一个男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就这?你确定?”雨桐踮起脚尖,和我对视,我们家雨桐,美若天仙,就是矮了点,黑了点,肚子上肥了点,但愿她知道我真的形容她不会跑来我家打我。我先在这里偷偷地乐一会。
“哪个男生呀,叫啥名字,哪个班的呀?”雨桐像核对身份证一样一一询问。我也像犯人一样一一作答。
“哦,隔壁班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叫他蓝帽子黄鞋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喜欢人家,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也是够了。”
我傻笑着,“我知道他的座位在哪里,我给他留了一张便条。”
“真疯狂,留啥来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边说边玩弄我的手,毕竟,在那么敏感的年纪。
“这话,确是挺应景的,不过,听好了,离高考还有200天,孰轻孰重,自己掂量,你也知道,男追女隔成纱,女追男隔座山。要是你真要有行动,我不支持也不反对,你可以请教凉夏,她一直在追韩斌,她经验又丰富哦!”我只是笑笑,凉夏也不容易,每天想着要捂热那块冰窟窿,还得保证自己的成绩,自己虐自己,唉。
韩斌,我在江都也有见他,江都有一场“宝石联盟”的比赛,他好像得了三等奖,可是他和凉夏?凉夏曾经问我,人生最痛苦的东西是什么,我摇摇头,她告诉我:“爱而不得,得而不爱。”我到后来也没有懂,我只知道我有个女儿,我的世界早已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
点点,妈妈这就回江都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