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几年,最后决定在一个被人们习惯称之为“夏都”的西北大地安定下来。回想起第一次来到这片土地的时候,近乎可以用“凄婉”这个词来形容,连绵的孤山,昏暗的街灯压抑的困在这座古老而又神秘的城市中,飞身的铜皮铁骑,却踏不出维京战吼的声嘶力竭。令人窒息的干燥,令人刺骨的寒风回荡在九月的天际,一颗束缚已久,不知何时才能松懈的心,瞬间跌落万丈深渊。前不久,还曾和“那群家伙们”一起幻想着去踏海边的风,一起去倾听樱花飞舞的初春,一切的一切终在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过后被拽回现实。
眼前矗立着一幢80年代的老房子,庄严肃穆,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也许他和我一样,有着莫名的风霜和自以为是的岁月痕迹。林荫道旁的零星几盏路灯干枯的像父亲合不上的眼,充满了对空洞的未知未来的梦,也许父亲错了,我根本承载不起这来自田埂上的梦。
人一生中定会与无数的陌生人擦肩而过,他们好似可爱的流星划过天际,璀璨明亮,却什么都带不走,也什么都留不下。只是偶尔的茶余饭后,或者来自某个瞬间的灵感,才会使她迸发出依旧耀眼的红光。记忆是个奇怪的东西,往往美好而不想去忘记的东西总是表现的那么脆弱,脆弱的不成样子,而那些刻意想要去抹掉的东西却始终根深蒂固。父亲常说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凡事不用刻意强求,听天由命。我深知父亲的话太过片面,但我从未反驳过什么,因为在父亲眼中“幸福”二字真的很简单,秋天田野上的稻香是幸福,一张奖状是幸福,一家人围桌吃饭是幸福。没有任何复杂成分,亦不需过多的富丽堂皇。
生命的奇妙之处在于它的经久不息,一方的凋零,总是意味着另一处的绽放。深秋的茅草结不出灿烂的花,却能酝酿甘甜的根茎,等待着下一春的来临。漫天观星辰,镜水看鱼虾,也许大千世界的繁锦也抵不过这历史年轮的沧海一粟,看不懂的是浮尘,看懂的才是生活。
经历过的即便苍白无力,也可以同样绘声绘色。回首昔日的种种,总会有种锥心之痛,相似的苦楚也越发让我心驰神往。抹去表象的浮华,剩下的也许痛苦不堪,也许令人拍案叫绝,总之会有意想不到的乐趣,所以偶尔伏案,只为不让我的天空再回首时只有空洞和可怕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