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天还没亮。
打开门,发现一个奇妙的清晨。
天边的云就象接受检阅的军队,又仿佛两把尖刀对偶在地平线,天底下,山背后,太阳公公即将闪亮登场,把这两把刀一点一点擦亮。
一切即将开始,无需气象局,傻子都看出来今天晴!不晴你杀了我。
大地即将苏醒,呼吸平稳。
100多米外开放式的学校操场,哪家的小姑娘这么早就来牧牛了?还是来遛牛?
操场过去就是道路,道路过去是村庄,村庄过去是山峦。
道路曲折好像随意丢在路上的一条带子,村庄高低错落十分率性,山峦?山峦吗,不太看得清楚,远远得倒象是刚刚出浴的豆腐西施,也不知道穿没穿上浴衣,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空气也仿佛洗过澡的,在我的眉目鼻口耳间穿梭,暗示我它很清新脱俗清凉无比。
忽然传来叽叽喳喳的序曲,然后抛砖引玉般引来了一场大合唱,婉转悠扬,谁在大自然藏了这么一只乐队?
打碎大地的宁馨,陶醉了早起的我,在楼上的我和站在门外的我。
这个以奏鸣曲开始的清晨,和平安宁,我几乎疑惑是否这是到了桃花源。
我站在楼上和门外和对面的大自然对话。
天边浮起一个大脸盆,太阳游出银河了,那些山峦就是银河的河坝吧。
霞光万道,金星点点,我的眼里只有你全是你都是你,我的大脸盆。
大地的像素值一点一点刷新,那些白云,逐次退潮,那些薄雾,渐行渐远。
田野里的草,山岗上的树,抖掉一身的露,睁开惺忪的眼,打了一个大呵欠,对不起,恰好被我发现了,不必不好意思,昨晚睡得还好吧?
一缕一缕的除了阳光,还有从村庄里升起来的炊烟,袅袅婷婷的除了炊烟,还有那些不知名小鸟的歌喉。
忽然,不好了,一阵风送来了一仓库的雾,盖了山,盖了村,盖了路,盖了早起牧牛的小姑娘以及小姑娘牧的牛。
我低头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影子了,抬头看见太阳变成了圆圆的月亮,柔和,安详,天空是幕布,太阳是魔法师,大智若愚。圆环外披上了一层白银,仿佛是这个黎明的一层霜,晶莹剔透,又恰似八月十五中秋的月。
我知道这就是太阳,这还是太阳,他不拒绝这个游戏,我把天空借给你玩一下,等一下记得还给我哦。
天空是太阳的,这是个公理,无需言,只需等。
果然。
新的一天来了,我站在他们对面,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