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认为,时代在退步。
一百多年前,一个人如果不想做男人了,就去宫里挨上一刀,从此三千粉黛,再无颜色。
而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一个人想成为真正的男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是要去挨一刀,像是解开某种封印,又像是遭高人点化,醍醐灌顶的感觉离千你懂吗?
阿奇跟我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严肃且庄重,尽管他在跟我讨论一个猥琐的话题,割包皮。
我突然发觉不对了,这明明是一个医学问题,就像是感冒的人要喝下两袋小柴胡或者一袋小柴胡加一袋九九九,医学的事,哪里猥琐了?
于是我也变得严肃起来,老实说在我浅薄的二十年生涯里,还从未想过给自己的小弟弟来上一刀,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并不会感觉我和荧幕里的男人有什么区别,额,或许有区别,但是,人和人哪里又会绝对一样呢。
我五姨生下来小指缺了一小节,不是也好好地活到了今天,何况,我这是多了一块东西。
我向阿奇表达了疑惑,却立刻被驳斥地体无完肤。
首先,会滋生细菌的。
不会吧,我每天都洗澡的,洗的很认真。
那也会滋生。阿奇斩钉截铁。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还有,这个会阻挡你的发育。
阿奇犀利的眼神似乎要穿透我的短裤。
我阵阵被看穿了似的惊慌,我小声说,我觉得我已经可以接受我的尺寸了。
其实我一直对我的尺寸有信心,但是我还是用了“可以接受”而不是“满意”,这之中的差别还是很大,并且被阿奇捕捉到。
哈?阿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见过有人嫌弃自己钱多的吗?
或许我的发育的确受到了些许阻碍也说不定,我心里盘算开了,并且感觉到一点后悔与茫然。
第三。阿奇像一个经验老道的拳手,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这玩意会让你的时间变短。
我一下子领悟了他所说的时间的意思。
你每次打飞机多长时间?
大概二十分钟?我的底气非常不足,因为我平时最多也就十五分钟左右,状态不好还会进个位数。
不过我还是一口咬死了二十分钟,虚荣心阿,你总是让人难堪。
阿奇楞了一下,看来这个数字还在他意料之外,而我平时表现地像个老实人,他也不会感觉我在说谎,我窃喜,其实我一直很擅长说谎,小时候买牙膏都要跟爸妈多要一两块钱,搞得爸妈以为楼下杂货铺是黑商,叮嘱我要去远一点的超市买。
阿奇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他比了一个手势,你如果去切了,你就能冲上三十分钟大关,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动作更像是切一块叉烧,但是他还是打动我了,我盘算了一下,换成我的真实情况,就是差不多二十五分钟。
干,这太有诱惑力了。
我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阿奇是个敏感的人,他很快察觉到了这种坚定,并及时给了我赞许的目光,他说服了我。
有些东西十几年没有变过,可是它也会在某一个闷热的下午突然改变,我们经常会这样改变,这样的改变或好或坏,影响了我们的过去,现在,未来。
或许是我太想成为阿奇口中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