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把这满地的月光全都打包
贴一张天大的邮票
寄给你
这月光从山顶采摘而来
峭崚崚山岩藤蔓古老的虬枝
山风鼓荡远寺钟声鸟儿的密语
采摘时顺便摘了一些果子
比如朱红的脆枣与山楂
比如火红的杮子大黄梨
这月光从湖底捕捞而来
湿漉漉小岛轮廓船帆的影
星点渔火里悠扬渔歌似断似续
月光下顺手撷一把菱角或者鸡头米
还把朵朵莲蓬捆扎成花束样子
没人知道月光里写满了情话
除了少年的欢娱甜蜜
还填满天涯祝福与相思
这相思来自山岗野坡鸡鸭和牛羊
街巷胡同晒太阳的庄乡邻居
甚至还包括河汊里的小船和蒲苇
山路两旁草丛中隐伏的蚱蜢蝈蝈与兔子
月光填满了窗子
只是没人能懂窗内人的忧伤甜蜜
衔着的烟卷明明灭灭
明明灭灭全是当年往事
那只小笔筒依然还在
时间锈蚀的只是表层的图案
那份幽香连同体温却依然触手可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