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病菌与钢铁》一书的作者是美国历史学家戴蒙德,他向我们传达了一个重要的历史概念,什么影响着人类的进化,各民族之间不同命运为何会不一样。所谓大历史即不仅仅是阐述历史的细节,更注重分析历史最深处的成因。
观点1.为什么人类最先的农业文明演变在欧亚大陆,不在非洲、美洲、澳大利亚。
农业文明最先发生在欧亚大陆的原因在于欧亚大陆东西轴线足够长,任何一项农业技术诞生沿着东西轴向传播比在南北传播要快。中国能够独立发展出古代文明,且一直能够延续至今,其原因很大程度就在两条母亲河——黄河、长江的大江东去,滚滚长逝。北方、南方都是先各自发展出极大的相似性,而后才南北互相影响的。而在非洲、美洲、澳大利亚,他们的东西轴线都特别短,南北轴线很长。
欧亚大陆还有一个极大的优势是,他们拥有可以驯化的农作物、牲畜。对于人类极为重要几种动植物,麦、蜀、豆、稻,狗、猪、马、牛、羊、鸡这些动植物的驯化是农业文明开始进化的标准。这些易于驯化的动物几乎都生存在欧亚大陆,在非洲、美洲,他们那里生存的动植物都有各自不能被驯化的原因。作者引用了俄国托尔斯泰的一部名著《安娜·卡列尼娜》里的名言‘天下的幸福婚姻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婚姻却有各自的不幸’。以动物为例,能够被驯化的哺乳动物,必须要能够易于繁殖,必须要能够足够的温顺,其使用价值越多越好。
观点2.中国和西欧的发展轨迹为何会如此大相径庭
中国在整个人类文明长久占据优势,为何在近五百年开始全方位落后于欧洲。作者给出的解释中国的落后在于他的统一,任何不受控制的社会变化、技术革新都容易受到中央集权政府的扼杀。而欧洲长久的是若干个小国家,国王、贵族公爵一大堆,互相很难统一,彼此相互竞争,一项好的技术在这里无法使用,在另一个地方就可能被使用,于是彼此之间相互竞争。这有点类似于春秋战国时期,君主不显明,士子就会用脚投票,君主一个糊涂的决定带来的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个答案很能够解释为何日本能够明治维新成功,中国的洋务运动却失败了。(如此简单的历史解释,必然不可能解释所有的原因,但是简单的原因却可以让历史变得清晰。)
很有意思的是,作者在文中继续感慨道。欧洲的统一在某种程度上在美国实现了,而在北欧至今仍处于分裂当中。欧盟的统一性远不如中国,在现代国际社会,这种分裂可能又是其衰落的成因。第一次听到这个观点,原来历史并不存在一味好,一味不好。在某些时候的优势,过一段时间也会变成劣势;某些时候的劣势,在一个变革出现之后又会变成优势。
观点3.为什么除了中国之外,人类古文化的文明没有继续保持它的领先优势,而是被征服。
中国的古文明之所以能延续下去,和她的地理因素有很大的原因,外边强大的势力无法对中国进行致命的威胁。而当中国的农业文明县走向成熟,而后才有草原文明的发展,两种文明相互的影响又对中国历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这一段其实是没有定论的,华夷之辨在孔子时代就开始了吧)
两河流域、古埃及、古印度,都因为其地理因素,在文明不是非常成熟之际遭到灭顶的打击,而两河流域、古埃及文明彻底消息还在于因为过度的农业种植,使得其土地迅速恶化,这是‘楼兰’消失的原因。而印度没那么严重,所以整个印度文明也是表现的极为坚强。
一项技术从新月地区产生,一旦向西传播,他原来的许多优势就会消失。就好比马可能传自西域,在中原地区和在草原地带的同时出现,其各自优势可能完全不一样。草原会有很明显的比较优势。
观点4.钢铁、病菌和枪炮为什么会并列在一起,作者认为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
首先,欧亚大陆最先在几个少数的地区迸发出农业文明的技术革新,这些农业技术从来不是因为有一个事先万能的上帝指导的,而是幸运、试错中走出来。最先的植物驯化,很有可能是因为人们吃了某种植物的种子,这些种子在人类的消化道中没有损伤的被排泄而出,这样人类聚集地这样可食用的植物会慢慢富集。这大有可能是原始农业诞生的推导,植物的某些特性和人类有一个无意的、奇妙的互补之后,开始迅速相互驯化。
当农业开始兴起,人类开始定居,其人口开始密集起来。这样,因为早期的卫生习惯很差,所以更容易产生各种病菌。这些上帝的跳蚤在人烟密集到一定程度的地方,更容易散播,这就导致人烟密集地方的人抵抗力更强。人口密集,会促进新技术的交流和采用,新技术的采用又使得生产力提高,又能养活更多不从事生产的贵族、士、发明者、军事家,他们的出现代表文明开始逐渐成熟。
有优势的民族对劣势民族开始采取殖民、驱逐、屠杀,最典型的是欧洲人对美洲土著的侵袭。其病菌造成的死亡人数,可能比枪炮、钢铁要多得多。早期的美国人,会把天花病人用过的毛毯送给印第安人,这样有可能导致整个部落的人都开始死绝。这样的征服还发生在中国,汉族对南方的蛮族的影响上。而在更早的人类族群争夺中,武器和病菌是使得拥有某种优势民族产生更大优势的原因。
这本书很少有对历史细节的描述,可能对西班牙征服印加帝国的寥寥几个片段述说的十分详细。然而整体来看,作者更关注于历史脉络的梳理和原因的分析,读史使人明智,唯有这种读史才不会像是仅仅在看一些编造的故事中,变得更加狭隘和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