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想起眼前的帘子还是结婚那年买的,把它收在手机相簿中,厚重的粗布,能挡住光。原以为画面的背景色调是灰,其实还有些绿,因为是植物的叶子,如水墨画法的深与浅,而横落期间的白色线条,叶片反光还是嫩黄,有点分不清,宛如那种小叶吊兰。然后是粉色的一簇簇花,是花儿吗?每朵上还有通向花蕊的洞口,又觉得像海棠果的尾巴,比樱桃大,不是樱桃,每颗边缘并不圆润,应该更是花瓣的曲线。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还能察觉叶间掩映着一堆堆暗粉的,果子?而花与果实分离生长的吗?笑自己的愚蠢,可仍不知那是啥。
已写好的十九首之十九(摊破浣溪沙.五代南唐.李璟之菡萏香消翠叶残)笔记直接删除:皇帝是用来作诗的么,不作镇国神器,胸怀天下而改造世界么。我来到你的诗地,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一处孤独的花园,也曾春日宿醉,夏夜吟唱,水边映出一座白色的小楼,只由诗句和沉默砌造而成,如山河在在的家国,没有一处苦难的伤疤,却无处不带丝丝痛苦,宛若一块滴血的残阳,在我们回不到的韶光。那些覆在心头的杂念,岁月也能带走么。想想过后,不要小桥流水的水墨画,换上西非现代画家亨利创作的油画作品《橄榄树》。
山水不山,山水更水,而克尔凯郭尔曾这样描述自己:我是一棵孤立的枞树,独自地自我封闭着,指向天空,却不投下一丝阴影,只有斑鸠在我的枝上筑巢。在这棵树看来:所有荒谬可笑的事情中最荒谬可笑的,是在这世上奔忙,是做一个对自己的膳食和活动感到兴奋的人。他觉得,最美的时刻应是初恋时期,那时,从每次相遇、每一瞥中,拿一些使人欢欣的新东西回家。是说的那种“初心”吗?海明威也说:回忆爱情,是饥饿的感觉。今天,你电话里还是“噼里啪啦”地说着,既不敏感也不细腻,想想,心里倒是非常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