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仿佛要爆炸般,双手颤抖着到处乱抓。电视机大屏幕里,韩红唱着青藏高原,歌声高亢,我低下头,轻卷残云,将头深埋进去,金毛松开双手,紧紧抱着我,四周强烈的音乐伴奏,让我分不清这个世界,我的能量即将要释放。金毛将我熊抱的更紧,我惊讶不已,想掏出皮夹拿出套套,可是金毛又一顶,双腿将我一夹,我的防线瞬间崩溃,只感觉到一股热量冲出体内,伴随着那熟悉的快乐感觉,我全身僵硬着不再动弹。
金毛惶恐地看着我,问:“亲,我弄疼你了?”我摇摇头,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只感觉里裤湿湿黏黏,好不难受。我的第一次就这样草草收场了,令我无法忍受的是,我连裤子都还没脱,连小帽子都没来得及用,就已经缴械了。
金毛惊恐地看着我,以为自己动作太大把我弄疼了,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一下子从剧烈的冲动中回归于平静。我亲吻她的额头说:“不是的,宝贝,我内急先去下卫生间。”我用了很多卫生纸,狠狠将黏在内裤上面的白色液体拭去,报复般把卫生纸揉成一大团丢在马桶里面,用力一抽,大窟窿发出扑扑的声音,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回到包房,金毛已经把衣服整理好,傻傻地坐在沙发上,也没唱歌。我走上前,把金毛搂在怀里,金毛说:“亲,你怎么了,是我哪里不好吗?”她委屈的几乎要哭出来了。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实情,只得哄她:“宝贝,理智告诉我不能做伤害你的事情。”金毛用力点点头说:“是我自愿的,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边说边把粗短的手掌按在我的胸口。
我没办法,把她的肉手推开,严肃地说:“我也想和你那个啊,可是······”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了,觉得自己太虚伪。金毛把头靠在我胸前撒娇:“我真的愿意把我的第一次给你。”我突然感到一丝感动,又想,难道她还是处子?我随机应变,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希望你回去再考虑清楚,如果你真的愿意把第一次给我,我们下次再……在这之前,你还有选择的机会。“金毛有些失落,害羞地说:”亲,你真好,我爱死你了。“我心里一阵空虚,刚刚抓住的世界,又从我手心逃跑。
金毛根本没有发现我的不自在,也没有看出我内心的肮脏想法。她那么天真,天真的确信我是因为要保护她,尊重她,其实她完全不知道我心里其实是那么的懊恼,我甚至一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生理上的疾病,然后后悔自己过去那么长时间的撸管史。
后来的K歌时光索然无味,裤裆里面凉飕飕、粘乎乎的感觉,几乎让我要抓狂了,一方面却又要表情如常的应付金毛。金毛倒是恢复了正常,吵着又要唱rain的歌,没想到她连韩语歌也唱的有模有样。我惊讶地问:“你懂韩语吗?”金毛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当然不懂了,但是我无聊的时候就听歌,反复的听,反复的跟着唱,时间一长,也就会了。”
我问:“那你懂词义吗?”金毛摇摇头说不懂。金毛越唱越兴奋,我却只希望能早点回家,我不时的看着手机,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一边又附和着金毛的尽兴,就这样唱了二个小时。金毛终于唱累了,粗壮的身体往沙发上一坐。我拿出一支烟,也给她一根。金毛说:“我不要,我很开心。”然后就直勾勾痴痴看着我。
结完帐,我说:“走吧,不早了。”金毛点点头,却看见桌上还有不少没吃完的水果,问服务员要了保鲜袋想打包,我在一旁叨唠:“别要了别要了。”金毛不依,一个不落的全都收拾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包包里面,我摇摇头,心里却觉得,倒是个会过日子的女孩,突然有一丝奇怪的想要安定的念想。金毛挽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般,我把那奇怪的念想埋藏在内心深处,不再去想。
把金毛送到地铁,金毛说:“亲,你回去吧,我自己能回宿舍,明天要上班的,你早点休息。”我心里正烦着呢,也就顺水推舟,叮嘱她路上要小心,到了宿舍发短消息给我。然后拦了出租车,急急忙忙赶回家。到小区门口已经快十二点了,我在离家还有五分钟脚程的地方提早下车,任凉风吹在我的发梢,吹进我的心里。路灯稀稀拉拉的亮着,我的影子在我的身后,拉长着,走着走着,又到我前面来。
我一直很奇怪,自从准市区拆迁,搬进这个上海下只角的郊区小区,路灯仿佛就从来没有全亮过,不是这个就是那个灯泡坏掉。没有完美,只剩下遗憾。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十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我感到寂寞,孤独的仿佛只有月亮里面的嫦娥和支离破碎的灯光陪着我神游。我大叫一声,黑夜被我的长啸划破,然后从又回归于更加寂寞的宁静。我轻轻打开房门开了灯,父母的房门已经关紧,桌上有饭菜摆放着,仿佛在质问我出去哪里了?突然有一丝抱歉,后悔应该和家里人打个招呼。我叹了口气,把饭菜盖好放回冰箱。冲完澡,我发现内裤上面有斑白的痕迹,是那么醒目,不停嘲笑着我的无能。我默默地手洗掉内裤,无奈地扔进洗衣机。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假如这个世界是一幕悲喜剧,我一定是那个悲剧的主角。从我生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我的命运,我努力挣扎的想要去改变写什么,突然想到小时候,当我还是个顽皮的孩子,在自己的院子,看蚂蚁爬来爬去,我突然用水将他们围困在一个圈里,于是它们,再也无法在脱离我的控制。那个时候,我是他们的神,他们的主宰,他们的命运,就在我这个不谙世事还未成年的孩子手里,蚂蚁们最终的结果,就是被我一只一只捏死,而我心中,会有那么一丝丝奇怪的快感。现在,这难道是报应,我就是那只蚂蚁,进入另一只无法看见的黑手的控制圈里。就这样胡思乱想,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反正就这样游离在清醒与迷糊之间,一直持续到闹钟响起,五点半了,又要起床赶往电子厂去上这永无止境的班。
老妈已经起床了,正在烧水,她有习惯每天早上起来把家中的热水瓶全部烧满,因为六点之前电费是半价。想到昨晚没打招呼,我有一丝内疚,叫了声:“妈。”老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感到一丝无趣,找话题说:“你别老是那么早起来烧水,也不差这点钱,多睡会。”老妈突然爆发一般,开始骂骂咧咧:“像你这样没出息,我这样每天省钱是为什么!”我愤怒了,心里咒骂,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这好心就是驴肝肺!我把门一甩,离开家门,那一丝丝的内疚,连同母亲还没说完的半句话,一起被关在那套二室一厅的房子里面。
走下楼,天还墨墨黑,在微弱路灯下,却有厚厚的烟霾,突然感到无限悲凉。今天,注定又是一个如常般悲剧的一天,我的凡心肉眼,看不出一丝丝柳暗花明的迹象,只能看见垃圾桶旁边,隐约有两条野狗。我停下步子,瞪大眼睛,只见一条野狗扑在另一条野狗身上,不停地抽动。靠,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原来在做苟且之事。我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大石头,往它们扔去,正中野狗的身体,野狗嗷嗷嗷惨叫,耷拉着尾巴逃走了,只剩下那条母狗,呆呆的不知所措。爽了。但是我依旧没有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今天会转运,于是又更加悲凉。突然想到,金毛会不会像那条母狗一样,郁闷不已吗?但那条嗷嗷嗷逃跑的野狗,又像谁呢?
就这样神游到公司,金毛看到我,朝我直冲走过来,脸上荡漾着无比的喜悦之情。我惊讶地问:“你干吗,笑的那么开心,发财了?升官了?”金毛笑的更欢了,说:“不是我,是你!”我被金毛搞的丈二摸不着脑袋,虎起脸说:“你在嘲弄我吗?”金毛说:“你跟我来,快点快点。”说完拉起我的手就跑,我一下子挣脱,轻声地说:“喂,我们在公司,你别忘记了。”金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垂头丧气的样子。我跟着她来到公告栏,她指着玻璃里面贴得一张纸,又开始激动地说:“你快看,你快看!”
我顺着金毛粗短的手指往里面看去,醒目的贴着一张任命书,雪白的A4纸,鲜红的大字头,我再仔细一看内容,我竟然被任命为生产部经理助理兼代理副经理。JESUS CHRIST!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用手揉了揉眼睛,把脑袋凑的更近一点,几乎要贴到透明的玻璃橱窗。没错,没错!我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晋升为副经理了。那个叫什么来着的伟人说的好,知识改变命运啊!我稍微花点时间深入学了下excel,就挤掉竹竿的助理职位,甚至还另外迈了一大步,变成了代理副经理!虽然有个“代理”和“副”两个字那么不协调的在前面挂着,以至于这颗炸弹所产生的震慑力最起码减掉一大半,但是这完全没有影响到我的情绪。
我依稀记得小学的时候,曾经是做过小队长的,用回形针别在手臂中央的白色单杠小牌子,第一次让我得到那种被赋予权力的快感。只是好景不长,因为做眼保健操的时候偷偷睁开了眼睛,被老师抓了个现行,剥夺了小队长的权利,被贬为平民。在这之后的二十多年,我再也没有担任过任何有头衔的职位。此时此刻,老天突然开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就在昨晚这样让我出丑之后,今天又突然给了我希望的曙光,使我突然觉得生命是那么有意义,而我的事业,竟然有了转折性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