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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君和封臣


参考西欧封君封臣制度,但此文架空。

给姐妹的生贺礼,所以剧情有点仓促。

纯谈恋爱,图个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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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我爱上您了。”帕斯卡尔卸下了武器,脱帽,下跪,像他那天宣誓效忠萨瓦侯爵一样庄肃而虔诚。

面前人没有反应,男人生的并不高大,如果帕斯卡尔站立在他的身边,人们定会认为那一位才是封君。他垂着眼,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帕斯卡尔小心翼翼地执起他的手亲吻,也不说话。

“兰德斯殿下?”帕斯卡尔抬头望着他。

侍从早已被兰德斯遣了出去,此时内厅除了他们别无他人。

“这是一个荒唐的玩笑,帕斯卡尔。”兰德斯一点一点抽回被握住的手,依旧面无表情地说,“收起你的恶趣味,你会没命的。”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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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我是您的人了。”帕斯卡尔卸下了武器,脱帽,下跪,并将双手放在萨瓦侯爵合拢的手中,他抬起了头,等待着这个刚继承自己父亲家业头衔的小殿下接纳他。

“你是第一个。”兰德斯说。

帕斯卡尔翘了翘嘴角,目光对着兰德斯,望入他那如一汪深水的蓝眸里。

“从现在起,我将像一个封臣对封君那样真诚无欺地效忠于您。”帕斯卡尔望穿了海洋,紧接着他轻声说道,“我将用我的一生来效忠您,不惜代价,不论对错,绝对跟随。”

兰德斯拉起了帕斯卡尔,仰头亲吻了他的脸颊,从身后侍从捧着的银盘里取出一把匕首,他回看帕斯卡尔,宣誓道:“我将尽我所能保护我的封臣。”随即将匕首交给帕斯卡尔。

“我很荣幸成为您的骑士。”帕斯卡尔微微俯身,用双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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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卡尔是第一个完全归属于新任萨瓦侯爵兰德斯的骑士,所以兰德斯在处理过渡那群曾经追随过父亲的老部下之余,一直把剩余的时间都花在培养帕斯卡尔上。

“帕斯卡尔。”兰德斯刚洗过澡,正倚在长椅上,浅金的长发被随意地搭在肩头上,“皇帝老了。”

兰德斯觉得自己生的不是时候,封君们最恼在安和的年代出现皇位更替,因为这可能会使一个辉煌百年的世家一夜间衰落乃至消失,更可能会使一个和平的国家陷入战争。

站队是大事。

“梅菲尔德王子。”帕斯卡尔替兰德斯斟了一盏酒。

梅菲尔德是老萨瓦侯爵所看好的亲王,结果老侯爵在准备出手示好前就飞了。

“我不是父亲,这回是我作主。夜深了,回去吧。”兰德斯拿起手边的杯子,一饮而尽,转身往大床走去。

帕斯卡尔去帮兰德斯拉下床边的帷幔,无意间瞥到兰德斯泛红的脸颊以及拱起某处。

“殿下,您很热吗?”帕斯卡尔把帷幔拉到一半就停下了,俯身去与兰德斯四目相对。

“想干什么?”兰德斯抬了抬下巴,妖冶的眼角尽诉说着勾人的情意,“可不妙呢,欲望来了。”

“那,殿下来救一下我?”帕斯卡尔自己也被酒香味熏的口干舌燥。

兰德斯瞥了他一下,转身盖上被子,“忍着吧。”

帕斯卡尔站在床前许久,突然扑去抱住了那团被子,他扬着笑去贴近兰德斯的耳朵,说:“殿下,起火了。”

兰德斯翻身压向帕斯卡尔,顺势骑上他的腰腹,勾着他的下巴说:“我是侯爵,我生来就高贵伟大。你说,我怎么会灭火呢?”

“也是,您只会点火。”

兰德斯生的白,他比身边人都要白上几个度,别人轻轻一掐他就会留印子。

夜晚愈深,月亮越高,兰德斯身上的红印子很均匀地从上往下递增,到了后半夜,红印子就集中在腰股之间。

外头静得连虫叫都没有,房内有水声、撞击肉体的声,还有时不时从帷幔里露出来的呻吟声与粗喘声。

茶桌上的半截蜡烛颤颤巍巍地抖着,赶在天亮前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整个房间的最后一点亮光熄灭了,陷入了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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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平常的早晨一样,侍从在门外叫兰德斯起身。“听到了。”兰德斯在床边找了件袍子披在身上,看了看旁边明显想拉住自己说什么的帕斯卡尔,说,“你情我愿的事,就不用大肆宣传闹得人尽皆知了吧?”

“……是。”

兰德斯让人送来了早餐,自顾自地坐下来用餐。帕斯卡尔找了条细绳,弯着腰给兰德斯绑头发,他用手一下一下地梳着那头发,细软的金发在他指缝中漏走,又被他接起。

“行了,吃早点吧。”兰德斯点了点他那缠绕着自己头发的手指。

“是。”帕斯卡尔把兰德斯的金发挽起,几下就拿绳子绑好了。

两人用着早点,侍从就来报说梅菲尔德王子来访。

“果然。”兰德斯说。他父亲死前也是一脚踏进公爵行列的人,只是死的早没来得及完全蹦进去,但手中的权力与兵力都能和许多公爵相当。

“殿下安。”兰德斯带着帕斯卡尔向首位的男人行了个礼。

“嗯。”梅菲尔德走下台,迎着手向兰德斯走去,笑着说,“好久不见。”又打量了一下站在兰德斯身后、比自己高了差不多半个头的男人,道:“这就是你的骑士吗?”

“嗯,帕斯卡尔。”兰德斯并不打算多介绍帕斯卡尔,于是就给梅菲尔德请着虚礼将人带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是兰德斯专门在自己庄园辟的会议厅,多可容纳百人。

“殿下此番前来为的什么?”

“我以为你明白。”梅菲尔德看着兰德斯装傻,他自顾叹了口气,说,“我父皇老了。”

“皇帝陛下现在还身体康健。”

“我建议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梅菲尔德起身,“我先回去了。”

兰德斯向梅菲尔德行礼,等人走了,他又去找了帕斯卡尔。

“不出所料,他在拉拢我。”兰德斯倚在长椅上,喝着帕斯卡尔给他泡的茶。自己果然还是适合被服侍,他想。

“殿下打算……”帕斯卡尔把自己近来试改的公文递给兰德斯看。

“我从不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除非它给我带来的比我所付出的多。”兰德斯打断他。

帕斯卡尔没再和兰德斯讲这个话题,梅菲尔德非嫡非长,外家权势也不够看,上头还有宠妃生的长子和皇后生的嫡子,他之所以敢去争,不过就仗着自己比前两个有点脑子以及与自己爷爷同名这点宠爱而已。

“殿下。”帕斯卡尔伸手解下兰德斯的发绳,“别想了。

兰德斯笑了笑,抬手甩开了绕在自己头发上的那只手,“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爱上您了。”帕斯卡尔说,他单膝跪下,重新握上兰德斯的手,扬起棕褐色的眼眸望入那汪蓝。

“你能用什么来爱我?我的情人。”兰德斯嗤笑了一下,伸手勾起了帕斯卡尔的下巴,“命吗?这并不值钱。”

帕斯卡尔感到手中在一点一点变空,紧接着自己的头被抓着头发强行抬高,他听到兰德斯说:“别试图越过那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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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帕斯卡尔就感觉的兰德斯在有意无意地疏离自己。

他给兰德斯写了封信:

“既然是情人,阁下得允许我与您亲近。”

信说的隐晦,可送到兰德斯手上时,人却被气笑了。“我得给他回封信。”兰德斯说,“就说我的床失了暖,彻夜难眠。”

让人今晚来一趟。

帕斯卡尔收到回信,从读完信开始熬到了晚上,便往侯爵的住处去。

“来帮我擦头发。”兰德斯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了扶着门框的帕斯卡尔,他也不客气,把毛巾往帕斯卡尔的头上扔,“梅菲尔德是个好选择。”

“殿下决定了?”帕斯卡尔拉着兰德斯坐下,把毛巾附在他头上给他擦起了头发。

“皇室子嗣凋落,五个成年的皇子,两个废了,一个的外家与我家族是世仇,还剩两个,你说,我是选择支持较为熟悉的三皇子还是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嫡子呢?”兰德斯把问题抛给帕斯卡尔。

“我相信殿下的决定。”帕斯卡尔把毛巾放一边,伸手检查了一下头发干了没,“请问我能履行情人的职责了吗?”

“床有点冷。”兰德斯往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遵命,我的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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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放纵后,他们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仿佛兰德斯的警告从未发生过。

“走吧,去和梅菲尔德谈谈条件。”兰德斯翻身上马,扯了扯缰绳,转头对帕斯卡尔说,“嘶,有点疼。”

“那我下次轻点。”帕斯卡尔也上了马,他拉着缰绳将马往兰德斯那边引,突然凑过去亲了人一口,吓得兰德斯差点没勒住马。

帕斯卡尔注意到了,兰德斯的耳朵变得绯红绯红的。

梅菲尔德的管家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待两人到的时候,刚好卡在了饭点。“殿下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里头刚上了餐,请吧。”管家微弯着腰将两人请进去。

“我认为您可以登顶。”兰德斯没客气,拉着帕斯卡尔坐下,抿了口酒,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我很高兴你能站到我的身后。”梅菲尔德与兰德斯碰了碰杯。

“我也很荣幸能与您同进退。”

又寒暄了一会,兰德斯就带着帕斯卡尔告辞了。

“梅菲尔德希望我们能出兵助他。”兰德斯说,“他想立功。”

“图曼人?”

“嗯。”

图曼人本来是在王国西边,蜗居于一个小地方的种族,只是近几年开始壮大,并不断挑衅王国。前两年,王国派过二皇子去带兵围剿,结果人不争气,还给整残疾了。之后这事就一直搁置,如果梅菲尔德能拿到这个军功,这将是他夺位路上的一大助力。

“我希望主帅是你。这将是你生涯的一个荣耀,我希望拿到这个荣耀的是萨瓦侯爵第一位封臣。”

帕斯卡尔答应了。他想,他也应该立些功来提高自己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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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菲尔德连续和兰德斯商量策划了几天,他去探望当年被图曼人弄成残废的二皇子,并向他表达拉拢之意。尽管早已看穿梅菲尔德这出的意思,可一心想报仇的二皇子还是答应了。很快,二皇子投入梅菲尔德的帐下。

帕斯卡尔感觉这几天自己又被兰德斯疏远了,所以他决定再次主动出击。因为兰德斯的一度纵容,帕斯卡尔的行为处事逐渐大胆起来。

他直接去到了兰德斯的书房,端着一杯酒就往里走。

兰德斯在给梅菲尔德写密信,听见声响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仆往上撞,刚想发作,抬头就看见了帕斯卡尔。

“殿下渴了吗?”

“有点 。”兰德斯低头继续写,就着帕斯卡尔的手喝了大半杯。喝完后咂咂嘴才发现不对劲,“你给我喝酒了?”

兰德斯其实不会喝酒,这是帕斯卡尔在回味他们第一次的时候知道的。

“我想尝试在白天履行情人的职责。”

“你疯了。”兰德斯刚想骂他,转眼想,再过一阵子帕斯卡尔就要出征了,反正自己都喝了酒了,工作会影响效率,倒不如放松一下。想通了,兰德斯放下要锤帕斯卡尔的手,就倒在他怀里任他摆弄。

白日宣淫的后果就是兰德斯第一次拒绝了自支持梅菲尔德之后的邀约。

第二天,兰德斯用完早点就匆匆赶往梅菲尔德的庄园。

“批令下来了。”梅菲尔德把信物放在兰德斯面前,“我能相信你吗?”

“我认为您更应该问‘我应该相信帕斯卡尔的练兵能力吗’。”

“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望你的勇士凯旋。”梅菲尔德突然凑向兰德斯,在他耳边说,“狄瓦城,王国最富庶的领土,如果这场仗赢了,等我当上皇帝,你晋大公,他就封伯爵,这座城,给你们当封地,就是我赠予你们的新婚礼物。”

兰德斯倏然愣住了。

梅菲尔德瞥了他一眼,说:“你不会以为你们还是普通的情人关系吧?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出你们两个是板钉上的事了。

兰德斯眼神逐渐放空,许久,他回过神,笑了笑,说:“谢谢。”

“帕斯卡尔和你很般配。”梅菲尔德拍了拍兰德斯的肩膀。

回去之后兰德斯和帕斯卡尔没再做亲密的事,他们都很忙,兰德斯忙政事,而帕斯卡尔要整合士兵。直到出征前一天,梅菲尔德来做誓师的时候,两人才有喘息的机会。

军营才刚搭好,被褥就被两人弄脏了,帕斯卡尔像是不知疲惫,一边摩挲着兰德斯腿侧的痣,一边咬着耳朵,“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天刚蒙蒙亮,兰德斯就被帕斯卡尔套盔甲的声音吵醒。他挣扎着起身,抬手拉过帕斯卡尔。

“Eternity,在大不列颠是不朽的意思。”兰德斯搭上帕斯卡尔的肩膀,他摩挲着冰冷的肩甲上凸起的印文,轻轻踮起脚仰头吻了他的爱人,“我不死的勇士,我等你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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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南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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