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小精灵终于爬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到了南国,它与南国的山水热情相拥,如同阔别了很久的恋人,万般语言皆化成簌簌眼泪,飘到人间时便成了雪——温暖美好却又冰凉刺骨。
“据说下初雪时,第一个告诉你下雪的人喜欢你哦!”
“有人说,下初雪的那天,一切的过错都可以被原谅。”
01
窗外,洋洋洒洒地飘起了南方不常见的雪,天地霎时便被洁白的雪包裹住,孩童们开始闹腾了,各色各样的伞瞬间开放在雪地上,五彩斑斓,情侣们互相依偎取暖,静赏雪景......
十点的奶茶店里,只剩下角落里的南果,一人“哒哒哒”地在不停地在电脑面前敲打着。
“啊呀,下雪了。” “你快看,快看......”
南果被这阵吵闹“唤醒”了,抬起了“埋”在电脑里的头,擦了擦疲惫的眼睛,掀起窗边的帘子向外看去,昏黄的路灯与洁白的雪交相辉映,一切都是如此温馨。
“呵,这是今年的初雪。”
“咚咚~”南果慌快地掏出包里的手机,满怀期待地打开了微信,随后又失望地关上了手机,合上了电脑,背上包走出了奶茶店。路上的雪花任性地钻到南果的脖子里,冰凉刺骨,南果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忽然停住了脚步,猛地感觉一阵心痛,心里像是堵住了什么似的。
“北方,这个初雪,你会不会再告诉我了?”
02
南果是文科生,北方是理科生。南果是南方人,北方是北方人。南果性格外向,北方性格内向。但南果和北方都喜欢跑步,喜欢看电影,喜欢看书,喜欢音乐,喜欢吃饺子,两人便相识了。
南果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生,大一上半年“大姨妈”造访,非撑着头皮去参加1200米的跑步测试,跑到一半,就倒在了田径场一边。世上的事情有时就是那么巧合,北方刚好就在旁边,当时想都没想,抱起南果就往医务室跑......
后来,南果找到了北方,请他吃了一顿饺子,两人性格相投,聊天的话题特别多。于是,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南果喜欢看书,北方也喜欢看书。只是爱看的类型不一样,南果喜欢散文,北方喜欢小说,但是两人都喜欢东野圭吾。2016年之前,南果和北方去的最多的就是图书馆,那个角落里的桌子好像只属于他们两人。
冬天,北方都会给南果带来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夏天,北方会自带小电风扇,看到南果头上一冒出汗珠,就会“呜呜呜~”地开动小风扇。南果总是会对着北方莞尔一笑,她的眼睛眯的像一弯月牙,耳边几根头发在阳光中飞舞,酒窝时隐时现,里面像是盈满了开心和天真,就是这南果的笑容让北方“沉陷”了4年……
北方看电影,南果会陪他一起。他们在一起一共看了多少部,没人记得请。
只是记得他们看的第一部电影是《前任攻略1》,北方记得南果对他说:“他们不能好好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太作了。”
“小南果,说不定你以后谈恋爱了也这样。” 北方用手敲了敲南果的脑袋说。
“不会,我绝对绝对不会,我一定会好好爱他。”南果推开北方的大手,自信昂扬地抬头对北方说。
北方于南果来说,仿佛成了一种习惯。南果一碰到事情,就会打北方的电话,北方总是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南果记得那一次她从家坐车到学校,被司机“扔”在一个荒郊野岭。手机GPS都没有信号,她急哭了,慌乱中拨通了北方的电话。电话另一边的北方听到南果的哭声,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没了神。
北方报警了,他和警察一起找了一天一夜。北方记得当时看到南果时,她像一个淋湿的小鸭子害怕地紧紧地蜷缩在地上。北方马上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南果的身上,南果埋在北方的怀里嚎啕大哭……
北方说:“我要一辈子保护南果!”
03
“南果,下雪了。”
“我知道了【调皮脸】”
2015年年末,他们大三了。北方是第一个告诉南果下雪了的人。可是,南果不知道第一个告诉她下雪的人喜欢她。
就是2015年末,南果的世界里闯入了另一个男生。
“南果,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全都不如你。”
“南果,世界很大,难得遇见你,我愿永远这样高调的爱着你。”
……
这是秦凌给她写的情书,一封接着一封。南果本来是一个理性的女生,可是没有哪一个女生能经得住男生的甜言蜜语以及365天日日夜夜的“早安” “晚安”。
“北方,我该怎么办?” “南果,从心吧,我会支持你的!”
那天晚上,秦凌抱着吉他在女生宿舍楼下向她告白,南果答应了。他们就这样高调地在一起了,秦凌向南果告白的场景被学校各大公众号转载,南果一时间成了全校女生的羡慕对象。
秦凌满足了南果对未来另一半的所有幻想,一米八几的个子,白皙的皮肤,还有很man的肌肉,会唱歌,会写诗,会制造浪漫,还会弹吉他。
北方哭了,这是上大学第一次哭。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喝了一箱啤酒,任室友怎么规劝都拦不住……
而这些,南果不知道,全都不知道。
04
南果和北方慢慢地联系少了,因为他们中间隔了一个秦凌。
大四这一年,北方考研成功了,考到了北方的一所学校,他终归是要回到他的北方去的。
“小南果,我要回家了。你个傻货,以后记得带着秦凌一起来找我!”当南果收到这条短信后,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如果你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忽然把他再从你身边抽走,你会不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南果去送了北方,北方抱了抱她。
“南果,这是我第三次抱你了,哈哈哈,我走了。”
北方拉开车门,微笑着向她摆了摆手,就消失不见了。南果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愣了好久好久……
毕业之前 ,南果和秦凌因为吉他大吵了一架,然后就散了。毕业在即,秦凌却一心沉醉于自己的创作,丝毫不为未来考虑,这让南果很生气,她和秦凌吵了一架。
秦凌想尽一切办法哄她,而这些都没任何作用。“秦凌,我们分手吧!”南果发出去这个消息后,就再也没理他。
她明白了秦凌能给她的也只有象牙塔式的浪漫,而当他们遇到现实的冲击,一切都会破碎成烟云,转瞬即逝,不如早早了断……
南果最终也回到了南方,找到了一家报社实习工作,开始了早出晚归的上班族生活。
后来的后来,她知道了原来第一个告诉她初雪来临的人是一直喜欢她的……
05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南果缓了缓,就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是北方的电话……
“喂~”
“南果,你那里是不是下雪了?”
“是啊,你可真厉害!”
“你一个人在南方好好的哈,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没事,我一直很厉害的。”南果忍住眼泪,咬住手指故作镇定地回答。
“好~那你要照顾好自己。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
电话两边忽然无声,可是谁也不肯先挂了电话。
“北方,你有没有女朋友?”南果首先打破了沉默,鼓起勇气问北方。南方再一次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屏住了呼吸,她害怕了,第一次这么紧张北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我哪有女朋友,我这么爱学习。”北方在电话的另一头傻傻地笑着。
南果忽然感觉整个人变得很轻很轻,她拿出了放在口中的手指,肩膀也松懈下来了,眉毛也舒展开了……
“北方,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我要跨越秦岭去找你,我要做你的妻子,和你永远不分开……”
这个雪夜,天地间久久回荡着南果的声音。这一次,是南果要去找北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