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季的日剧又降下了帷幕,前两天老木问我最近在看什么,我说老规矩,还是部日剧《四重奏》。他若有所思:是不是最近很多营销号提到的那部日剧。我点点头,确实。
四个人都是帅哥美女,轻井泽的景色优美如画,剧情爱情还夹杂着悬疑,拍得和电影一样清新动人。电视剧里甩的金句俯拾皆是。
最重要的还有冯巩的中提琴教学等着你。
坂元裕二20多岁就写出了感人泪下的《东京爱情故事》深深打动了日本甚至中国的青少年,爱情在年轻的时候是闪闪发光的,是耀眼的是璀璨的,但是20多年后人到中年。爱情不再闪闪发亮,事业也不是天天向上,一切仿佛陷入了停滞。
中年的时候,什么都是疲累的,除了爱情,还有梦想。
大概那就是中年危机吧,危机的到来和结不结婚没有关系,年龄到了,那种感觉嗖地一下就出现了。
小粒那天还认真地问我:30岁了,就不能谈梦想了吗?
我有点踌躇,她和我一样曾经抱有梦想,是的。很遗憾,我们都没有成为可以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变成工作的人。
我们相识于青青校园,那会我们还是个被学习困扰的高中学生 。有一天学校的广播台突然决定重新开始招新,在小小的广播室里我们第一次见面,彼时小粒还扎着一双辫子眼神天真清澈,而我托着一副300度的眼镜正在挣扎于数学可怕的题海中而不能自拔,而广播台就是我们俩偷偷喘气的地方。
我们心照不宣的没有告诉家长,只是在完成作业的间隙中悄悄写广播文稿,然后乘大家中午午休的时候在广播室里对稿,然后怀着踌躇的心情开始我们的第一次广播。我的文案,小粒做广播员。
令人泄气的是,我们精心准备的广播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反响,当我喘着粗气回到班级的时候,班里还是一片安静。我们并没有放弃,仍然认真修改认真地广播。
很快,因为高二要升高三我们被各自的班主任劝了回去,为了高考,我们不得不放弃了广播。我们最后在学校的天台上聊天。小粒歪着脑袋问我:“东东,你的梦想是什么?”我笑了笑:“大概是当个作家吧。”“你一定可以的啦,你的文章那么好。”
“那你呢?”“想当个广播播音员,哈哈哈。”犹记得当时阳光西斜,微风徐徐。
后来的后来,我们各自奔走,各自成长。转眼已是多年。
再重逢,小粒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而我也已经在职场挣扎多年。当然我和她谁都没有实现当初的梦想,各自做着完全不相关的工作。我们又坐在一起,岁月改变了很多,我们的容貌,我们的年龄,我们的经历。但是,我们的梦想呢?
小粒问我:你还在写吗?我苦笑着,算是偶尔还会写点文章,但是投稿屡次失败。一度都没有再捡起笔。少年时代那微弱的自信,早已经在生活的磨砺中消失殆尽。
小粒也叹口气,上了大学后,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所以一半养病,一半也无心再发展别的爱好了。后来的日子也就只顾着谈谈恋爱,上上课忙着找工作去了。
我们谁也没有把梦想变成自己喜欢的工作,只能从事别的工作来维持生活,也许是因为我们不够勤奋,也许是我们技不如人。也许是因为很多原因。
但是,我们还抱有梦想,随着年纪的增长,梦想这个词语已经越来越少地出现在我们的口中。我们羞于提起这次词语,因为我们谁都没有真正地去实现。更何况仿佛20岁的时候谈梦想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然而接近30岁,梦想就是一个奢侈的甚至带点嘲讽意味的词语。
我们必须面对许多更现实的事情,比如工作、家庭、父母、孩子、以及日渐苍老的身躯和心灵。就和《四重奏》那四个主人公一样,虽然都喜欢音乐,也梦想着可以在高大上的演奏厅举办一次音乐会。然而现实就是他们的才华都不怎么样,只能打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零工。
但是,当小粒问我还要不要放弃这个梦想时,我想了想,又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并不想放弃,即使我知道可能我一辈子也不会成名成家,没有多少人看我的文章,也不会获取多少利益。
我可能只是一只蚂蚁,一只快乐的蚂蚁。在平凡生活中得以借这个窗口喘气的蚂蚁。
小粒也笑了,她说我在一个广播app每天读书录音给我的孩子听,他很开心能听到妈妈的声音。
是了,就让梦想在每个人生阶段开出不同的花吧。30岁,也还是可以有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