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我的荆轲》||愿你眼里有光,嘴角有笑,永远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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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莫言《我们的荆轲》读书随想

我在莫言的“我们的荆轲”中寻找属于自己心里的荆轲,在人群中寻找模糊不清的“我”的模样。荆轲是穿着古装的现代人,在未知的路上彷徨、踌躇,在踌躇、犹豫中痛醒,觉悟。看完剧本后,顿生一感:不管古人、今人,大家都面临着一个存在意义的困境。因为找不到出发点,所以才在原地打圈。我是不久前才弄明白的,人生的意义不在最终的结果里,因为于人而言,最终便意味着死亡,而行走的过程中。由于没有什么信仰,所以死亡于我而言便是一切的终结。身为俗人,没法说死亡是生命的“升华”,此生也不能达到这个境界。生,是意义的原点,在这个原点上去开拓出自我存在的意义。

    在第六节中,燕姬以秦王的身份质问荆轲为何刺杀他,而受命待发的荆轲却语塞,无言作答。这就像别人突兀地问我为什么要活着一样,若是被别人突然这么一问,我定会手足无措。荆轲的语塞,拉近了他和我的关系。我印象中的荆轲是《史记》里的大英雄,虽败犹荣的英雄。他的英雄形象树立在中国悠久的历史长河里,是一座不倒的丰碑。因为他战败英雄的事迹太过耀眼,所以他便有了一副伟人的身躯。是我这辈人无论如何都触不及的至高点。而历史终究是历史,历史不会将真相展现在我们眼前,它只教我们成王败寇、千古留名、遗臭万年。

而剧本中的荆轲卸去了英雄的面具,成了一个凡夫俗子。一个侠客要去刺杀秦王,却不知为何而刺。为百姓而刺?那只是假借百姓的名义,为自己正名,何况你荆轲连秦国的百姓都不算,这样的理由过于牵强。为天下和平而刺?秦王统一诸雄,结束春秋争霸的纷乱,实为和平做贡献,为和平而刺这样的理由照样没有立脚之地;为报太子的知遇之恩而刺,那只能说是一己之私,不足以留名;为侠士的荣誉而刺,这也是个可笑的理由,侠士有时不过是匹夫之勇的莽汉。易水边送别时,荆轲终于明白真正的高人是不会刺秦的。因为他扮演的刺客角色没有任何意义。他易水边的觉悟不知唤醒了多少沉溺的心。人生的意义或许并不仅是营利、谋名,因为这是个让人心累、使人腻味的角色。

    荆轲扮演的是刺客的角色,他寻找刺秦的意义。而我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生而为何?我此生该寄托何处,才不会觉得失落?

      很多时候我观察身边的人,想在他们身上寻找生的意义,但是能让我明确看到生的意义的人不多,或是往这方面想的人不多。很多人给我的答案是:完成生的旅程。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对自己的存在感到焦虑,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的这一生活得有意义。难道仅是为了出生、成长、衰老、死亡,完成一个生命的轮回?这样的生是否太不值得让人期待了!荆轲觉悟了,萧萧易水吹醒了他。而我呢,我该如何从这庸碌的生活里醒悟,找到自己的支点?

    或许我也只为了完成一个生到死的轮回。但若在生的旅途中,不为名利弯折自己,不管何时都能活得生气勃勃,眼里有光,嘴角有笑,永远不丧失对这个世界的好奇,那这样的一生我想也不会太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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