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梦境里解不开的线团,焦虑、不安、厌烦、恐慌,它们占据我的脑海,在那间小屋子里繁衍扩张。密密麻麻延伸的支线,触碰到熟悉的韧性,相似交叠缠绕,可切割的空间越来越小,最终窒息感将我扯了出来。
每到一个新的环境,我都尝试割离以前的我:她不完美,她是煤炭,她是大象,她会粗鲁地站在街口骂人,她会黯然地捧着自尊心,她会拙劣地扮演小丑,她会沉默地等待夜晚。
事情总是被她搞的很糟糕,陷入一种难堪的境地,偏偏我也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错误在重复,相似的剧情循环上演,在内心深处的那个矛盾体越滚越大,我记得落幕那一场。
明明犹豫不敢开口的是我,偏偏想抓住她的也是我;明明自我贬低的是我,偏偏想要寻求认可的也是我;明明不停内耗的是我,偏偏让她流泪的也是我;明明偷偷站在窗户眺望的是我,偏偏敏感脆弱的也是我。
后来,我常常被情绪裹挟地喘不上气,盯着屏幕发呆,脑海里一遍遍滚动着已经咀嚼过很多次的画面,尝试切割,它却生出新的血肉。
解不开的结,永远踌躇在十字路口,心口不一地试探,极致敏感不停陷入情绪漩涡,无法释怀排解的碎片,记忆反复拉扯总结出规律。
我到了一片瓜田,头顶是烈日。我想要抱住一个西瓜,但低头望了望,手心被茅草割破了,我想先离开去包扎。一步两步,我越走越远,秋天来了。
情绪转折,我想割离的,何尝不是刻在我灵魂深处的。她是一部分的我,她组成了现在的我,她斑驳粗糙,却又是真切鲜活的我。
关于这个课题,我总是处理的很糟,在一个句号后面它又会在一个新的起点重新出现。目前,我还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