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千缕风,我最怕有一缕将故乡的炊烟带到我的发上,然而我深知总有一抹月色会中意于我,我也总将会对一颗星星倾心。
早晨,天公朦胧地吐出口口浓雾,环绕着刚睡醒的龙钟的青山与扣在其脚底的碧绿的涪江。我正前去购买早餐,从东北的校门出去,右拐百米便是甚热闹的街市。那里充满了生活的声音:小吃店铺的油轻轻作响、买草药的老板们悄声吆喝、讨价的老人们窸窣谈话;还有啊:甲虫与落叶的味道,凋零之花的余香,和,水的涪江的气息,都密密的绕在我周天的氧里。
在我喝完一碗热粥,想以此时的乖巧来安慰我昨晚的放纵,想以一刻的温暖来缓解我的胃痛时。我突然想起,月考刚结束,还得向母亲汇报“战况”但手机已没电了,于是我随手抄起饭店的座机播下母亲的号码。“喂”一头响起困倦的声音,“是我,是我”我开口,想以自己的身份荡起这枯萎的言语,“哦哦,儿子有什么事啊”声音依然淡漠,我打算放弃,也许是她近日太忙了吧,本来也是这样“哦,我是说月考的事”正待我下言,然而我却因紧张,误动了挂断键“嘟~嘟~”我赶忙重新打去“喂!”电话一头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幺儿哦,咋个断了喃”我向其解释我的失误,然而这突来的荡漾我则还没适应过来,“呵呵呵”母亲笑道“我晓得咯,我晓得咯,不就是月考没考好嘛,你记到多买点厚衣服哈,先不要冷到自己。”之后便是莫名的家常与安慰。我忽得诧异,不知母亲为何要隐藏羽毛下的伤病,我诧异,为何爱一个人总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直到傍晚,婆婆向我致电。每周周六婆婆都要向我致电,每周周六。“喂”“喂!家家(方言,指婆婆)”“你那好的不是哦”“好的,都是好的”“你那冷不冷嘛,感冒没有”“哎呀,呃~没有,都是好的”我抹了抹鼻子,揉了揉痛痒的喉咙说道。
挂完电话,月亮刚刚爬起,扶开青山的刘海,在其额间吻口洁白的星星。我忽得明白:最伟大的爱,就是一个人在身前绽放春的新芽,在背后凋零秋的残花,在天上抛下夏的温水,在怀里搂着冬的冰川。
我忽得明白,于是开口:“哦哦,没事,都是好的,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