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8-11

                      姐姐,我好想你

我曾经很庆幸自已有个姐姐,她是那么的疼爱我们,爱护我们,她是我们心中真正的大姐姐。  她勤劳,善良,朴实。

曾经,她也学习不错。记得她小学毕业后的一天,她兴冲冲地回家跟我们说,她考上了,她们在邻村上学的几个就她考上了。初中的时候,因她在小学没学英语,英语有些跟不上。尽管她也很努力,但终究初中毕业也没考上个中专啥的(当然那时升学率很低)。后来就不再上了。成了家里真正的劳动力。后来她学会了裁剪衣服,织毛衣裤。我们姐弟几个的毛衣,织了一件又一件。家里的农活跟父母一样能干。

大概在她二十出头的时候,她嫁人了。结婚的头天晚上,大娘婶子们都来了,姐姐看起来很高兴。但是,那时,我却不理解,为啥上人家去了,还很快乐的样子。结婚当天,姐被小车接走的时候,我哭了,妈也哭了。我们终究是舍不得她的。

婚后的生活,我当初并不了解。只记得姐回家来,有时是不太快乐的样子。很快有了女儿,小姑娘从小长得很伶俐,很聪明。姐姐,尝到有了孩子的快乐。

后来陆续又是了二女儿,儿子。但不幸的事,有了儿子后,她得病了。什么病呢,内分泌紊乱引起的  月经不调,高血压。后来在省医院,说是垂体瘤引起的。     

记得她在省城看病,我只身一人去省城看她。见她浮肿的身体,亦然没了姑娘时的妩媚,代之的是憔悴的样子。那时条件不好,在省城看病,钱真稀罕呀。听父母后来讲,父母揍了六七千块钱给她看病。当医生说可以下去洗澡时,我陪她去澡房,当听说需要从押金中扣钱时,已经进去的姐姐又出来了,说什么也不洗了。无论我怎么说,也无济无事,就是钱金贵呀。现在,想想,我内心永远挥之不去的痛。傻姐呀,傻姐呀,钱去就去了,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已,这么不看重自已啊!

和姐同病房的别县的五六十岁的大婶,好象是脑袋有病吧,头发剃个精光,没了丈夫,一儿一女,当时女儿也二十六七了,还没结婚。大婶很乐观很积极。还夸我姐,说我姐比我俊。我和她女儿一块夜里在病房外阳台上打地铺。她亲口跟我说,在省城的亲戚告诉她,为了尽快手术,得给医生送红包。第二天,我亲见她把装有一千块钱的信封装在医生的兜里,我很惊愣,那时我们一个月也就三百来块钱。后来,我听说姐父也送了六百来块钱的东西,给同在省城医院的老乡,以疏通关系,为早点手术。天哟,我姐连个十几块钱的澡都舍不得洗呀!

终究没根治。高血压闭经亦然在。妈妈和我,劝她一定要坚持吃治高血压的药。她答应了。但那时家里没有血压计,管用与否,我想很难说。不幸真的来了,零四年夏天的一场大雨,把姐家里的天井里灌满了水。姐低头向外淘水时,晕倒了!从进了医院,就再也没有醒来!最后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姐姐流下了两行眼泪。姐啊,姐呀,年轻的姐呀,三十多岁的生命,转眼间消失,再也不见!

悲痛,难过,后悔没有督促她,使她没有重视自已!妈妈那时比谁都难过,自已的孩子进了人家的门,没有享到福,却早早送了命!

后来,我才了解到,姐姐的经历是多么让人心痛!嫁到那个人家,偏偏碰到一个封建的倚老卖老的公公。有了两个女儿多好的事,一家人非要再生儿子不可。可怜姐动了两次刀子!儿子生下了,长得虎头虎脑,也算安慰。.都不知,生活也是多了艰难!姐父松散,姐姐勤劳。公公四五十岁就甩手不干活了,全家就姐一家给他种地,挑水.......她公公正当年,亦然不会帮帮家里,还挑三拣四,处处刁难姐,打的粮食在外晒着,天不好,只须他自已的放屋里,姐的就得放外面,还指着鼻子骂,以此树立他的封建的威严。更可气的是,这个人不但自私,还不可理喻!他把自已的老伴当出气桶,经常打骂,经常指着家里的某角落说,这个那个给谁了,简直是无稽之谈。那时和她公婆住一院子,公婆住正屋,姐住偏房,婆婆夜里被打,吓得躲姐屋里,姐还有病在身,惊,吓,气,真是为这种家庭悲哀!

谁也不曾想到,她公公竞然到了无法让人形容的地步!整天无事生非,最后把她婆婆逼出家门,家不敢呆了,出门去亲戚家,这里呆一段那里呆一段,过年都不敢回家!在外呆了两年后,婆婆的娘家人(也没有很亲近的了)出面,要让家人把她婆婆接回家。后来听说此事的时候我就一点也不明白,她公公两儿一女,难道说服不了他爹,能让他爹把他娘逼到这种程度?我姐说他儿只是愚忠!真不可思议!

关健的问题在这里,他儿要把他娘从外面接回来,得首先说服他爹,保证他爹不再做伤害他娘的事!事实上这个工作并未做好,姐父这时候来劲了,当我姐说明利害,要他彻底说服他爹再去接他娘。姐父倔得像他爹,不听劝说,开起拖拉机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院子里有啥东西,直接轧过去,接他娘去了!这时候能耐了,怎么就弄不了他爹呢!

终于把他娘接回家了!问题也出来了,他爹并没被真正说服,他娘在院子里应该听到他爹的话了。要不然她不会不敢进屋,也不会回来了又走了,走到乡镇街上遇到同村庄的老乡,借了十块钱,买了一瓶农药,一扬脖喝下去了!

等到有人看见的时候,晚了,人已经没气了!就这样,姐她婆婆被她公公逼死了!不到最绝望的时候,她婆婆能喝药吗!

悲乎,气也,无济于事。这样的公公,愚忠的丈夫,这样的家庭,可悲吧。

姐姐就在这种环境中生活着,至到她逝去年轻的生命。她们家的故事我后来才听说,我真的觉得这种家庭害了姐。

生活虽然艰难,但孩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也都很优秀,大女儿研究生毕业从事医学,二女儿也已成家生了宝宝,儿子也出落得英俊洒脱,在外谋得一份差事!

在天堂的姐姐呀,您放心吧!您只管快乐就好。唯一遗憾的是,妹妹还未曾为您做点什么!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织的毛衣,您背着鸡蛋来看我的情景,您的温柔体贴温暖的笑容!

姐,如果有来世,让我也为您好好地做点什么!如此,我也就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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