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植物和云

阳光那么耀眼,一下子有些恍惚,想不起来该想什么,就这么站着,感觉一下,浮世的光景,会不会就是这么的光亮一片?一只瓷的花盆,倒扣着,反射出更加光亮和晃荡的一束光线,让那种瓷的质感感觉很真实。植物足够茂盛,就会有鸟飞来。我挺欢迎一只鸟的,但鸟不知道,见我进来就飞走了。我爹的小花园,石榴结了两个,一大一小,石榴花也开了一朵。无花果结了十几个,比去年多,去年只结了一个,我还拍了张照片。今年对无花果的认识又多了一点:无花果的花开在果实里,在果实顶端有一个小孔,可以让昆虫进去授粉。顶上有个不锈钢的花架,有长方形的格子,这些格子也整齐的落在地面上。等到夏天过完,花架上会爬满丝瓜的藤,看不见了这些格子,那是另外的一番景象。现在能看到的就是这一大片的阳光,非常的亮,亮到让人感到头脑发空。用光线这个词语来说眼前的光显然是不贴切的,就像一块布,你不会说它是一片线。线交织在一起,已经构成了布这种另外的东西。那么,光线交织在一起,也构成另外一种东西,就是我们看见的一片一片的光。在蓝色的车库顶上,有一片光;在门外的路上,也有一片光;在一片树叶子,也有一片小的光。光的另外一个感觉是很平,平平的铺在照到的东西上面,不会有褶皱。过多光线的聚集,则会有晃荡的感觉。光线,透过天空而来,来到这个被我们成为世界的地方,构成了整个白天,也构成了那一刻我眼前的所有事物。在另一段时间里,光线通过玻璃,来到我的身前。窗子那里是很亮的一片光,过一段时间会暗下去一会,但很快又亮起来。云是很大的一团,但很透,移动地很快。一分钟后另一团云已经占满了窗子的上部。窗子的下部是树的枝叶,呈嫩绿色,叶片上有很多的反光。枝叶和云的中间,只看得见一个白色的屋顶,有好几条石膏做出的装饰线条。很大很厚的一团云,只看得到一半,和一块更大但很薄的云,一起飘过来。接着是更多的云飘过来,盖住天空,只留有很少的空隙。叶面朝上的叶子发出光亮。但屋顶没有发亮,屋顶有点旧了,有些尘盖在上面。从抒情的角度来看,一片云是那么的轻、那么的飘、那么的柔、那么的软。它们轻飘飘的,就飘过去了;它们软绵绵的,又会被吹散。更开阔一点的地方,能看到云被吹散,拉开来的痕迹,边沿带着一丝一丝,慢慢的分开,再重新聚合。太阳的光线一直照在云上,有一些漏在地面,有一些就只照到云上面。

2014年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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