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理论:从自己的认识上来说,自己稔熟的区域里,人是最舒服的,但在这个区域里做事情没有什么进步,我把这个区域看成是离自己最近的一小小的圆。然后最远的那么大的一个区域,是完全未知的区域,在那里面我们的认识将分分钟被灭个干干净净,我们是一窍不通,完全不懂。那么在这两者之间的区域是过渡区域,我们对这个区域半生不熟,可能经常碰壁,但也不完全没有出路,人生的区别就在这个区域。
打个比方,我们站在一片水域之中,我们的认知,就是我们脚下的垫脚石,我们不断地学习,把脚底下的垫脚石不断增加、变高,于是我们就能在一小片区域里高出水面那么一点点,如果我们坚持不断,那么我们就有可能完全高出水面,那种迎风而立、振翅欲飞的感觉让我们感到非常爽呀。我们再看看远方,那里到处是水,不知深浅,去还是不去?难道我们一辈子就一定在一个地方立锥吗?不甘心嘛,于是我们向远处走,慢慢由高处一点一点走到水里,身体一寸一寸被水淹没,这时,我们变得不灵活,不舒服,这时,怎么办?
能从舒适区离开的人,都是有勇气的人,但能在离开之后,再努力学习,为自己寻找到更多的垫脚石的人,这样不断地以原先的立锥之地为圆心,一点一点把自己能控制的区域扩大,成为一个平台,能不屈不挠,平心静气、不急不躁地去这样做的人,才是真正的强人。
但也有意外,会一下子从原先的舒适区,一个跟头摔进难受区,这一下摔下去,先呛口水,然后混身不得劲儿,我目前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挣扎在岁末年初。因为,我病了。
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突然觉得鼻子发痒,连着几个喷嚏之后,头就开始痛,像被蒙住了脑袋,由缺氧变成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的痛,而太阳穴以上似乎都感觉不到了。
眼睛发酸发胀,外人看到一定是觉得水汪汪的。闭上眼睛,似乎眼球在灼着眼皮儿,这种感受一般是在点清凉型的眼药水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眼球持续的胀,向眼眶外面挤着,它这么玩命的挤,眼球的后面似乎有一根线扯着脑子的某个地方,渐渐的连着脑子都胀着痛,接着就有点晕。
最难受的是鼻子,鼻涕在畅快地流着,丝毫没有一点儿应有的矜持,脑袋都不敢乱晃,担心会把亮晶晶的粘液甩出去,保持不动也不行,嘀嘀嗒嗒地向下滴,嘴巴就不停地报警,马上组织防洪生力军——手,用纸巾造成一道活动堤坝,量大不怕,堤坝都是按五年一遇的程度设计的,但就是担心偷袭,一旦偷袭得手,那就别有一番滋味在舌头。为了怕喷嚏把病毒像火山一样喷发的到处都是,还必须要戴口罩,里面垫一层纸,一会儿换一张,一会儿换一张,量大就是费纸呀。
事到如今,嘴巴只好担负着呼吸的重任,一张一合之间,要使出比平时多几倍的力气,才能把空气从口罩加纸巾的重重过滤中抽过来,再向
喉咙里塞进去,比平时细不可闻的呼吸声相比,这次从喉咙里过去的空气发出了特别大的声响,是不是因为喉咙变窄了,设卡收费了?让气
流在这里闹腾个没完?喉咙真的是变窄了,像是有外力用力向中间挤,向中间挤,只能用力呼吸,气流造成一种啸叫。
吞一个胶囊下去的时候,硬硬地挤过去,似乎过去了,又似乎没有过去,就留下一种形状的感觉,就开始担心是不是黏在食道上,就开始不停地喝水不停地喝水,强迫症了都。
脖子失去了力气,没有办法支撑我的这个最费营养的最重要的器官,于是肩膀就开始抱怨,脖子后面的两条肌肉,无可奈何的酸,隐隐绰绰的痛起来,肌肉松懈起来,但该支持的东西还要支撑,就觉得重量全部扯住皮向下掉,这种撕扯的感觉,由脖子一直到头顶。反过来就像是一种被剥了皮一样。
在这样的状态下,挣扎着去完成一些颇有难度的事情,也是一种严峻的挑战。因为整个人的感受都是糟糕的,由外而内,由皮入骨,再到意识,人就变得烦躁,失去平时的审美能力,但内心的理智还要告诉自己,稳住,有些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有意考验我,每到事情的紧要关头,就会来这么一回。这一次是岁末年初的各种烦琐事情,有大有小,这边再加上孩子要到期末面临考试。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挺住的时候,至少可以自豪地在儿子面前说,看看你老爸,多挺得住!就算装得再辛苦,也得硬着头皮扛下去……一定要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