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饥饿,你若问我最想吃什么?我会毫不客气、毫不思索的坚定给你答案——饺子。我对饺子情有独钟,好像不光是我的舌尖依赖它的美味,从儿时到现在,还有那一段又一段情愫。
1.
在我的印象里,跟饺子有关的画面最清晰的一张是小时候妈妈带我去外爷家,妈妈姊妹九个,一看到我和妈妈来了,都吆喝着要包饺子,所有的舅舅舅妈来到外爷的大院里,和面的和面捡菜的捡菜,剁肉的剁肉,这些程序停当,外爷和舅舅也上阵围在一个长长的大案板四周,能擀饼的擀饼,能包的就包,说的说笑的笑,时不时还要比一下谁的饺子好看,外爷作为长者,看到几个舅母的利索劲,还要当着大家伙的面夸一夸这个舅母饺子皮擀的圆范,那个舅母饺子包得快,夸的几个舅母越发起劲了,四舅爱唱歌,手里包着饺子,嘴里起着歌,跟他差不多年龄大小的小舅小姨跟着唱,院子里正玩的小孩时不时的被吸引来,听不出个名堂又撒腿跑出去,很快,案板上蒸吧上都摆满了饺子,外奶从不评判谁好谁赖,一直抿着嘴笑呵呵干活,着看饺子快包完的时候赶快去架火烧锅,那种大锅是对付十几口人的,口非常大,锅盖是当木匠的外爷为它亲自量身定做,锅滚了,舅母们把案板上的饺子顺势往锅里放,嘴里还要大声吆喝一声:下饺子喽,其它人都跟着哦哟,只见舅母抄起大漏勺从锅底翻几下,盖上了大木头锅盖,火也像很高兴似的,可劲的蹿着火苗,待饺子翻滚着,飘到水面,打开锅盖,点个水,拿那大漏勺撇几下,再过片刻,捞起一个饺子看看面相,按一下,说嗯,好了!于是,大盘跟上,饺子端上了桌面,外爷还很郑重的将吃饺子的筷子,碗,摆好了桌,醋是外奶自己晒量的,辣子是在自家摘来晒干碾好泼好油的,外爷把我们这些孙子们吆喝着上了桌,锅灶边儿就留下了外奶和几个舅母,其余的人端了碗,他一个你一个,外爷看着我们吃饺子,笑呵呵的眼睛眯着缝还时不时来句:军儿吃得好,蓉儿吃得快!惹得不甘示弱的我也闷着头一个劲的吃,只想获得外爷的表扬,吃完一个,再拣一个,最后看到我们一个个吃的撑不下去了,肚皮滚滚,外爷还很有收获感的总结:嗯,好样的,个个都吃了十来个!现在已经记不清那时吃什么馅儿的饺子了,但只是觉得好香好香,好撑好撑,我现在甚至直接断定我这么爱吃饺子是源于渴望得到外爷的夸赞吧!但那个大家伙儿一起围着大案板做饺子的氛围着实让我好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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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成家前是不怎么做饭的,大致做到了饭来张口,因为家里奶奶就是做饭的老手,老爸是大厨,妈妈也有绝活,我时常说妈妈的手艺好,但妈妈说她可比不上奶奶,奶奶做饭那个讲究,和精细确实无人能比,她出自大户人家,对茶饭可是相当看重,常给我提起她当姑娘时咋被老太严格调教的,如果茶饭做得不好,名声传出去会嫁不出去,还丢了大家族的名声,怕人家会说这个姑娘没家教,连个茶饭都没有,这是最伤姑娘家的脸面了。上学期间,我偶尔被奶奶叫过去,学着活面,面放到酱盆里,怎么撒大盐,怎么做到不伤水?奶奶一个劲儿的示范,怎么把面壳得劲道?直接攥起拳头一遍又一遍的撬面,直到把面揉的光光堂堂。再下一次奶奶就要让我独自和面,看到案板上的面渣渣,奶奶就觉得情况很严重,一旁絮叨:”哎呦,面咋和成这样了?这是要气死公公婆婆的面呀,赶紧往好里学,不然就要丢大人了!”我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还得循着奶奶的示范去做,手那个困喲!再有絮叨我便说:“奶奶,哪有那么严重,狗大自咬女大自巧,我不会给你丢人的!”奶奶才肯罢休。
成了家,也是有处吃饭,不是妈家就是婆家,但生了儿就不一样了,我忆起妈妈做的经典饭品,心想我也得给自己的孩子留下记忆深刻的饭吧!不然孩子长大,回忆起妈妈做的饭,没有几样提的上口的,那该是多没面子呀,就这样,我的做饭热情被激发出来,不会就问老爸老妈,跟着婆婆学,还从百度上看,从视频里学,但凡做成功了,就激动得不得了!还要把老爸老妈请过来,老爸老妈趁着这机会也给我再教几招厨房的秘籍,这几年的修炼,厨房的事基本上可以被驾驭了,再问儿子爱吃什么?儿子会点一串我的经典饭菜,洋芋丝,焖饼子,红烧肉,抓饭……我也颇具有成就感,但唯独饺子没有独立做过,有时候想吃饺子了,看到老人们比较累,都不好意思张口,怎么办?想吃只有自己做啦!之前我总觉得做饺子会费很多的头绪,费很长的时间,但有一天,我掐了时间,从做饺子和面到吃到嘴里,我竟用了一个半小时,我很兴奋,我觉得这个长久难题基本上被我克服了,再之后,一到周六周天我就会做饺子,并且叫上老人们过来吃我做的饺子,说实话,做饺子给我带来了满满的成就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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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在假期里,做过了拉条子,做过了米饭,做过了抓饭,做过了浆水面,都觉得没得啥做了,我又想起了饺子,立刻给爸妈通知,中午我去给他们送饺子。锻炼完,我麻麻去超市买了虾仁,黄瓜 ,姜,木耳,生菜,今天我要尝试做虾仁黄瓜馅儿的饺子。回来就上阵,听着音乐,拌馅,擀饼,一个人不亦乐乎,待儿子补课进门,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上了桌,看着他哼哧哼哧吃着不言语,就知道吃香了,自己吃一口,也觉得没辜负食材,香着呢。吃过赶紧下好饺子,给爸爸妈妈端过去,两个老人家一副悠闲,看着电视,看我来,妈妈连说:听你送饺子吃,可把你爸高兴坏了!”看我端着饺子的盆,俩人絮叨着,嗔怪:咋端这么多,就两个人,能吃掉的话呢?“那可不一定,今天饺子你们没吃过呢”。摆好醋,辣子,他俩吃起来,呵呵,也是吃得投入,时不时俩人猜一猜我的馅,“脆生生的是啥啊,好吃呢”,“鲜得很”我保持神秘,就是不说,不觉间,饺子已经见底了,我还奉上饺子面汤,老爷子的吃饺子标配啊!瞬间,我觉得我看爸妈吃饺子的情景咋和当年外爷看我们吃饺子的神情一样,也是陶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