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曾经曰过:“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我虽不是仁者,但我喜欢山;我虽不是智者,我也喜欢水。
我的出生地处于自古以来的中原地区,虽然没有山,但好歹还有点水。远一点有淮河经过,邻县的邻县有黄河经过;附近有条小河来自淮河水系,每到汛期村里的沟渠池塘会引来河水;夏日暴雨过后,池塘水满,就如宋朝曾巩《城南》一诗中所写:“雨过横塘水满堤,乱山高下路东西。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水满池塘,乐坏的是我们这些喜欢下水的小伙伴。
我们小伙伴自幼会游水,基本上都是从家旁的池塘里学会的。游泳技术不可谓不佳,我们比赛从这头游到那头再游回来,还比赛潜水看谁潜得深踩到池塘底。但是,我只会两种姿势——狗刨和仰泳。再大点,敢到附近的小河里游泳了,但我也到了少女时期,如果是男孩子,我或许能经常下河。
虽然那之后好多年没能畅快地游一游了,但小时候学会的技能便成了一种本能一般,比如游泳,比如吹口哨。
后来到了日照上了两年学,可是解放了我的天性。其他季节不说,但凡能下海的季节,我都会在周末或者暑假去游泳的。胆子稍大些,不满足于在浅水区游了,也会游到深水区,直到有隔离带的地方才返回;更会在涨潮时迎着浪花起跳冲浪,那感觉简直太爽了!而且,我的舍友俶儿还教会了我一个动作——蛙泳,虽然每次游不了多远就自动换为狗刨式。
后来到聊城又上了两年学,虽然没有了大海让我郁闷甚至水土不服了半年,但后来发现我还可以跳到那片所谓的江北第一人工湖里游泳(当然是在黄昏后),情绪才转换过来。我后来知道我的星座是双鱼座,才明白为什么我离了水就不欢快了。
这些年来,虽然每年夏天还可以到附近的游泳池游泳,或者带着孩子戏水,但再回不到从前自由自在冲击搏浪的状态了。就连前些日子去海边玩,因为带着孩子,我连泳衣都没换,只顾着照看几个孩子的安全了。
很想抛开一切去自在游走,却再也难以做到。因为年龄搁在那里,我再也不是青春时期那个无牵无挂的我。回到家乡,池塘也不是三四十年前跟河流相通的那个池塘了,没有了青青河流水,只有塘底残存的黑水。对远嫁他乡又遭逢变故的姑娘来说,故乡,也回不去了。
只希望在我的迟暮之年,能找到一处住所,像宋代曹豳《春暮》一诗中所写的那样:“门外无人问落花,绿阴冉冉遍天涯。林莺啼到无声处,青草池塘独听蛙。”
于是,我更加盼望孩子长大后我的自由时光。但掐指一算,等二儿长大成人后,我也到退休年龄了。那时候的我,希望还能走得动路,还能游得动水。
关键是,我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