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听说有人把“月子”写成了一本书,不知是什么年代听到的了,也许是很小的时候,小的只敢躺在奶奶的怀里听着她讲“老马户吃人的故事”。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民族就有着吃人的历史,鲁迅先生就曾在《狂人日记》里深刻的揭露过吃人者的可恨,这里可恨已不能形容我对他们的情感了,或许可以这样写道:如果上帝给了我一支判笔,我会不假迟疑的给上他们死刑的宣判!可我只也能这样想一想了,吃人者并不是一直都处在吃人的状态的,也并不是非要亲自上阵把人给生吞活剥的。
“那年啊,闹饥荒,很严重的那种,怎么个严重法呢,你听说过吃人吧,就是人把人吃掉的那种,尤其是小孩子最好吃,为什么呢,小孩子肉嫩啊!吃人的人就先从小孩子的胳膊吃起,砍下一只胳膊来,放在火里烤着,锅?那时哪有锅哪,都被收去炼铁了。剩下的部分就藏在床底下,等胳膊吃完了,再拿出来砍下另一条胳膊吃!当然有些人也不这样,他们会事先把小孩子切完,就像集市里割猪肉的那样,一块一块的,饿了就拿出一块烤着吃,不一定是手臂,那一大堆的东西,说不定会拿出一颗眼珠子来”
月光冰冷着眼神,任何一丝风吹来,都会感觉像是一只吃人者的手,或许这样我才乖巧,毕竟奶奶年岁大了,也经不起我的花样的折腾了。故事并没有到这里就结束,其实奶奶并不愿这样吓唬我的,只是偶尔我过分淘气了,她才出此下策。
奶奶挺矮的,不过却很标致,毕竟爷爷也是一位教书先生,能把奶奶娶进门便不意外了。有的时候和奶奶在一块,不由得便会问起奶奶年轻时候的样子,是大家闺秀吧,奶奶通常是不回答的,不知是记不起了,还是因为我突兀的问题让她茫然无措,这都无从探寻了。
故乡的那颗树今夏又绿了,只是曾经在树下奔跑过的稚嫩的脚印连着深深浅浅的笑声都消隐不见了,时而在梦里也会看见一些关于那个时代的片段,只是每每醒来,就连着仅存的片段也会如泪水般模糊不清。
蟋蟀仍然为今夏唱着赞歌,“蝉声沉落,蛙声升起”,稻香里说着谷物成熟的故事,只是有一些故事终将会在某一天突然就结束了,就像天忽然会下起雨来,可我长这么大了始终没有准备好,也始终没有养成带伞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