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于平凡,有很多人说,她不适合做一名妻子,只适合做一个情人。因为,任谁也拦不住她对自由的向往,任谁也耽溺不了她对理想的追求。
她看着她的好友,他们既羡慕又心疼地看着她,好像,她将成为世界里随意流浪的孩子,“归宿”一个多完美的词,将与她无缘。
她明明看到他们的眼里满含着同情的目光。
她需要家,也需要爱,可她更愿意去流浪!
在提着行李箱,离开家的那一刻,她知道,她要出去见更广大的世界,她知道她会伤害一些人,而她不得不这么做。
在斐济的海边,她读着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迷幻在符号,意向、景色及比喻的碎片里。心里涌出孤独,内心泛滥着无法停止的思想。
15天后她来到了巴厘岛,在乌布山脚下,找到一片安静的宅,在时光洒下的阴影里夜以继日的书写。有时,只有突然而至的暴雨来临前的骚动,才能搅扰她,让她从书卷的人生里走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偶尔采买一些生活用品,纯净的水和干净的衣物,当地人都很热情,每次她走进小店,她都受到热情的招待。被人们热情的拥着,反而让她独自一人的夜更加孤独。她害怕,但是这样的心理阵痛,是她需要的。她希望成为一名具有创造力的作家,她想要体验这种让人窒息的疼痛。
她虐待着自己,而这同样也虐着另外一个男人,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她在世界的另一端感受孤独,而他在世界的这一段让思念撕裂身体。
他每天约很多朋友,聊天到很晚,是为了躲过寂静的夜。他总是哄骗自己说,她早晚会回来,因为她经不起孤独。
她爱他,无条件且热烈地爱。她怕失去他,才离开他。因为他不想让他厌烦,看到她睡眼惺忪邋遢的样子。她怕他厌烦她的唠叨,她的无所事事,她的无能。她要让他们直接保持着一个永远无法逾越的距离,让他只能看到她,却不能完全的拥有她。
他爱她,说话的样子,笑起来时的眼睛,脑子里的天马行空,以及她对自己的怀疑。她不相信他的爱,每一次,他看她痛苦的质疑自己,质疑他,他都心痛无比。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时候离开。他知道,她需要自己走出自己设的牢笼,他也知道,没有人能拴住她,让他在身边驯养。
出走第35天,她来到了新加坡,去感受环球影城,热带植物园以及热闹的城市。从山里出来,她需要用热闹洗礼自己荒废的心。她在新加坡环球影城买了张明信片,用纤细的字,写了张卡片寄给他:
“感谢你包容我千疮百孔的心。一辈子太长,一句话太短,愿一直听到你的消息。”
第45天,她回到灰尘满布的家。她打开窗户,放出发霉的空气,让清新的雨水打进来。她换上新鲜的床单,烧上一壶茶,然后拨通他的电话。
“你愿意听听我的见闻吗?”
她觉得,新鲜的她,才是让她持续获得爱的基础。
所以她一直努力让自己,远离,充实,然后回归。
“恩,好吧,我一会过去。”
见面,他们聊天,像是她从未离开。
她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她能感觉到爱,形式感强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