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的呻吟
文/柳叶轻风
今年的春天，如期而至。桃李纷飞，黄花烂漫，可这一切，却让我倍觉惆怅。“春日迟迟思寂寥”，年年景相似，岁岁心不同啊！
我不由地感叹岁月的无情，它让我们一天天变丑，一天天变老，而我们一个个却只能眼睁睁地无奈其何，除了苍凉还是苍凉，除了慨叹还是慨叹。有时人的一生也像猪八戒吃的那个人生果吧，回过头来自问人生的味道，却只能讷讷地道一声“不知道”。而这一声“不知道”，不知是因为它的无味，还是因为它包含的滋味太多，难言其表。
生活是一夕向晚，琐碎平常，我不知别人是否会如我般多愁善感。有时，甚至不敢将自己拙劣的文字示人，怕别人嗤笑这份痴傻的情感，也怕自己的内心被人一眼看穿。而其实，没有人听你的悲悲惨惨戚戚，更没人在意你的关关雎鸠，辗转反侧。生活虽是个大熔炉，但别指望两人的水乳交融。纵使会，也只是一时半刻。生活中的一路风波，终会把你我颠簸成一个破碎的你，一个不完整的我。
于是，我们的心在一次次与他人的交战中变得冷漠，冰凉，曾经对一花一木都是那般温柔敏感，却也渐渐地变得麻木迟缓。最后，似乎眼前所有的物事都不过是一片幻像，根本没必要生发出半丝的惊叹。似乎身体里曾经奔涌的热血，也开始流速缓慢，在生活的映衬下，发出瘆人的白光。于是，过着过着，人的心似乎在日趋平和。可偶尔还是会心中激流暗涌，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试图喷张，每一滴血液都想逆流。有时真想像金毛狮王一样，大吼一声，发泄出内心所有的抑郁和悲怆。
有时，很想让自己也过得潇洒一点，不瞻前顾后，敢于断舍离。很佩服《瓦尔登湖》的作者梭罗能远离现代世俗独居一隅，还有《月亮和六便士》的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那样敢于摈弃家庭而义无反顾地出走。很想有一天我也能笑着大声说：“我的人生，已无风雨已无晴”。
而其实，很多时候，困扰我们成年人的，不是柴米油盐，而是一份无法自控的内心。有时，我们不得不承认：在围城中的大多数男女，相互更多是亲情，爱情大多已过了保质期。理智自制的男人，总是时刻小心地修剪婚姻里的侧枝斜蔓，更不敢让花园里野草疯生暗长。而如《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主人公托马斯般，却会选择在外尽觅芬芳。也有悲摧的男人只知在外摸爬滚打，而让家变得一片荒凉。
或许大多数围城之中的男女会高唱：因为明白婚姻的责任和意义，不想让外人入侵，也不想去侵犯他人的城墙。可情爱，又岂是你我能说了算？说不定，就像王菲唱的《传奇》，只是一眼，你就再也忘不了她容颜，就期待下一次的再相见。男人喜欢美女，女人喜欢帅哥，这天经地义。但外在的吸引很多时候只是一时而难长久，而思想的吸引却是历久弥新。因为人人都会有审美疲劳的时候，而思想是灵活的，更是在不断丰富和更新的，所以才会有那句“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在这里，又何必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这一现象作过多评判？有几个人敢站出来说，你的一生，只经历过一次爱情？所以唯一能有点规劝力度的，也不过一句孔老夫子的“发乎情，止乎礼”。
最后的最后，果真如你我所期望的，心不再会有躁动，不再起波澜，你我也不再抱有任何对情爱的幻想。生命，只剩下平庸的日常，只剩下穿衣吃饭。那么请告诉我，这到底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悲凉？
2020.03.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