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给我开一下门。”女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知道是她下班了。
好久都没有下雨了,今天破天荒的下起了雨。雨淅淅沥沥的,有点像春雨。女儿是叫他老爸载她回来的,所以,这会儿她叫我,一定是手里提着什么,要不然不会叫我开门。
果不其然,门一开,就见她手里提着一盒甘草水果,而且是酸酸甜甜的那一种。可能是馋了吧?我记得她前几天跟我说过要买甘草水果的事。
无可厚非,女孩子总是比较好吃的,比男孩子好吃一点。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是这样?我不得而知。
打开塑料盒,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是青柠百香果的味道。
老板很细心,送了些竹签。用竹签插着吃,不会弄脏手,正符合淑女矜持,优雅的气质!不得不说,老板还是很用心的。
我用竹签插了一块来吃,真的又酸又甜。甜自不用说,单说这酸,就让人望着口水流不停。
想来是老了,开始惧怕酸的东西。想当年……
回忆开始占据我的心间。
记得小时候,大慨八九岁左右吧?我就是个特别调皮的孩子。
那时候家里没有电视,全村的孩子,每当有月亮的时候,玩得最嗨的游戏不是丢手帕就是躲猫猫。
丢手帕的游戏是笑声不断,而躲猫猫却是多了几分警惕,脸上自然是严肃起来了。眼睛警惕的四处张望,生怕对方的人把我们抓回去。
那是把全村一分为二,以村子中间的人家为中线,一方在这头,另一方在那头。
全村的孩子可多了,差不多大的有20来个。所以,每组将近10人。
当然是划拳看哪一方先躲了。胜的那方先藏起来,几分钟后,输的那方去寻。
我记得有一次,我居然藏进了一家为老人过世准备的棺材里。棺材是新的,没那么可怕。任凭输的那方怎么找,都找不到我。直致那些人实在找不到我了,在外面大声的喊我的名字:“xx,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回家了。”我才得意的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免被那些找不到的人臭骂了一顿。说我是作弊。
还有一次,我躲进了表舅家的果园。果园有一亩地左右,青皮的甘橘个儿大,在橘叶下或而正儿八经的吊在枝下;或而像顽皮的我偷偷躲藏;也有琵琶半遮面的;也有吊“灯笼”的。
当然,我是最喜欢的。看到那些橘子,我的眼睛就亮着光。
在七,八十年代,水果就是农民的宝。哪家种了点水果,户主都会砍了些带刺的植物去围篱,怕被人惦记。
说实在话,我躲进果园,都是从一个小缺口里小心的蹲走进去的。
一时半会,那帮人也找不到我。于是,我就蒙生了偷橘子的念头。“偷几个来吃,没事吧?橘园那么多。”我在心里反复说服自己,脚下更加小心,怕一不小心弄出声响,表舅会从旁边的家出来查看。
我小心翼翼的摘了几个橘子,分别放在衣裤的兜里,整个人藏在一株大的橘树的树枝下。
树枝一派郁郁葱葱,像一把大伞。
唉!反正赢了的人,只要躲上了,另一方人永远也找不到。因为要藏的地方实在是太宽了,就算是部队来了,也得搜索几小时。
最終,我还是无趣的从原路蹲走出去。同玩的小伙早看不见踪影,可能早回了家。
没人更好!我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青皮橘子来,剥去皮,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它的味道。
呀!太酸了!仿佛牙齿都打了颤。牙好像也不是自己的牙,感觉牙要酸掉了似的。口水直流。
酸——在嘴里充斥,每一个味蕾都在抗议。但我还是强忍着,吞了下去。因为,这是好不容易“拿”到的水果,不吃就浪费了。
我就是这样忍着,把几个青橘子吃完。一边“咬呀切齿”,一边肠胃“翻江倒海”。
这就是今晚恰似青柠百香果,酸的味道!
酸,牵扯出一段记忆。虽然果子是酸的,但回忆是甜的。
一段回忆,一段时光。时光匆匆,我们尽管不舍,还是会姗姗的步入暮年。暮年不可怕,因为有无数回忆的美好把它撑满,一路努力,一路满足,一路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