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小径,青春掠影

当你回忆中学时代,是不是总会有校园一隅特别难以忘怀?或许是安静的图书馆,或许是校园里的一棵树,或许是进校园的一条幽静小路……

女儿告诉我,她们学校门前的樱花都开了,很美,她和同学每天中午放学走过时都要赞叹一番。我对她说的美来了兴趣,打算下午她去上学时和她一起去看看。

和她一起走到进校路的桥头,目送她的身影渐渐混入和她一样穿着红色校服的学生队伍,向学校走去。我站在那里,忽然感到春风扑面。

花开时节,是这条校园小路一年中最美的时光。此时,三月的阳光灿烂地披在这些莘莘学子身上,投下了短短的影子,他们穿着红黑相间的校服,背着沉沉的书包,或三三两两,或独自一人,或撑着太阳伞,或骑着自行车,步履不停地向学校涌去。在道路的两侧,在他们身边,樱花开得如火如荼,像极了他们蓬勃的青春。

走在这条樱花照眼的上学路上,这些少年的心中,是否也会觉得自己的青春如花美好?或许都是不自知的吧?

读高三的女儿,这是她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春天,再过82天,她便不会每天在这条小路上来来往往了,下一个春天,我也不会再走到这样一条花开的校园路边来了。

我拍下了女儿走在这条花开的校园小路上的背影,替她珍藏着,当她以后回忆中学时代时,会不会有三月的花香来袭?

想起我的中学校园,也有这样一条留在记忆深处的校园小路,只是道路两侧栽的不是海棠花,而是两排悬铃木。在这样的三月,悬铃木已长出了翠绿的新叶,我和同学们每天走在这条进校路上。从春天到夏天,悬铃木的叶子逐渐茂盛,到了夏天时已亭亭如盖,浓荫匝地,两排树的叶子交错相通,踩着满地斑驳的阳光和树影去上下学,像是走在一个绿色的时光隧道里,那葱绿的记忆一直不能忘记。

多年后重回母校,发现校园的大门已从另一个地方开,进校路已改道,原来的那些悬铃木已被砍光,那林荫匝地的校园小径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两幢教学楼。那葱绿的树影和葱绿的青春一道,再也寻不见了。

以前看雪小禅的文章,看她写她中学校园里的合欢树,她说:“很多合欢让我夹进日记里,连同眼泪或者欢笑。三年说长就长,长得过不完似的,悠长如一生。说短也短,我再也寻不到这样的三年,人生最好的光阴,在合欢树下匆匆度过,短得还来不及珍惜,即使暗恋一个少年,还没来得及放纵自己的感情,已经毕业……”她是在回忆校园里的合欢树吗?不,她不过是在怀念她的青春岁月罢了。

无论是女儿校园小径上三月的樱花,还是我记忆中进校路上的悬铃木,还是雪小禅的合欢花,都如她说的那样,已经和青春长在一起,难分难舍。

或许女儿有一天也会怀念这条花开的校园小径,一如我怀念我的悬铃木小道。希望当女儿回忆来临的时候,她可以看到妈妈为她拍下的这帧背影和这些文字,其他的,也不能为她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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