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乾陵,原是牛桑的夙愿。只是他离国时,究竟只是去了华山。各背着十二瓶水的两个二货,一人咥了碗泡馍,带上牛桑事先准备的锅盔、牛肉、榨菜、咸盐还有酒,终于坐上公交、地铁,到了五路口转火车站广场大巴,一路奔徙。盛午后的太阳已不太烈,尤其车行在连霍路上,西下的余光映着南山的绿被,间或有被开采裸露的山石厂,便一下突兀觉醒这是在野蛮的工作时代,失了悠然。
但人还是向往着自然的。终于到了华山脚下,从争先下车兴奋的人们及脚步声中就能探到。导游还是不疼不痒地说着例行文字。我与牛桑就坐在安排的酒店大厅里吃下临行前的晚饭。鸡蛋、夹馍,就一口水顺下,就跨起包来,不紧不慢地走向玉泉院。
苍松、古柏,静荫、流水,在嘲杂的人群中已没有古趣可寻,只能匆匆检票,沿坡路向上,耳听泉水琢石,山墙回响,相应成趣。天色渐晚,气温沉降,凉爽沁人的空气中,脚步也显得轻快。天终于黑下来时,我们坐在路旁亭下休息,还遇到一个十余岁的小朋友分享零食,开怀不已。
一夜无话,惟有向上向上,由北峰走苍龙岭近东峰时,牛桑抑制不住兴奋只管沿云梯向上,我呼喊他未果便一人坐在山石台梯上裹衣而眼。迷梦中惊醒看时候不早才上去找他。但只等看了日出,人群散后才相见。彼时牛桑抱怨,真真冻得厉害,全是冷风,只能挤在人群中取暖了。
朝阳初上,人开始有了暖意,但肠胃却饿得不行,与牛桑相约下了东峰,转南峰的路口停歇处打开牛肉、白酒,一劲玩笑以解疲意,同桌有几个小伙是陕北来玩的阳光少年,便谐笑一通,劝酒不迭。几小伙未敢饮下,都被我与牛桑分掉了。便又背起包来转南天门。
长空栈道上给牛桑留影,转南峰时,我已疲累不行,一步三停下,暗暗发狠,必须要将四峰拿下,别无他辞。
等终于登顶南峰,东望渭水黄河,阳光下波光耀眼,绿野无际,也感心胸一阔。再转西峰也不在话下了。